的裴彦兰开始缺钱起来,他想将玉曲烟赎出红袖馆,但花魁的价码实在高得吓人,他根本没有这个财力。
有这个财力的是颜浅遥,金鹿浅遥。
所以当颜浅遥借着醉酒说出那些混帐话时,颇有一番“趁人之危”的意思,但离谱的是,当第二天裴彦兰去了一趟红袖馆,回来后竟然找到她,面无表情地道:“行,我答应,具体谈谈条件吧。
”看着眼前这个依旧丰神俊秀,她从幼时便思慕起,一辈子心高气傲,此刻却为了玉曲烟向她低头的男人,颜浅遥一时说不出话来,久久没有动弹。
那一刻,她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是该欢喜还是该悲哀。
婚约一年,以钱换爱,期间有名无实,若一年后甲方仍未爱上乙方,双方如约和离,甲方得一笔和离金,乙方不得纠缠。
这么吃亏的交易,只有缺心眼的“乙方”才会答应,但颜浅遥还真就在乙方那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即便是桩买卖,我颜金鹿也能扭亏为盈,夫子你信不信?
”她眯着一双鹿眸,笑得灿烂,裴彦兰却冷冷一哼,别过了头。
扭亏为盈个屁啊!事实证明,亏到血本无归,棺材本都收不回了好不好!坐在红袖馆的楼上,颜浅遥一身男装,抱着食盒泄愤地吃,越想越憋屈。
她夫君正和人在里间焚香吟诗,大谈风花雪月,她却坐在外间替他们把风,真是要多亏本有多亏本!“哼哼,窈窕君子,淑女好逑,求个鬼!”抱着食盒不停地吃吃吃,颜浅遥悲从中来,蓦然想起多年前,裴彦兰刚刚入颜府教书时的场景。
那时她也是食盒不离手,裴彦兰有一天终是忍无可忍,上前和她抢夺,她说什么也不撒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求饶:“夫子,这是我的命,抢走了我就没命了,没命了也就不能喜欢夫子了。
”还记得那次裴彦兰气得够呛,僵持到最后,不仅摔了书本,还把整个食盒都摔了,她在人走远后,才敢蹲下身,心疼地捡起食盒。
“这真的……是我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