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

18。“阮阮，有时候我想，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呢？

”陆城的声音低低的，平静、平缓，头一次这么淡然地说这件事。

我握着手机的手就紧了紧。

“好像是你十六岁，还在上高一的时候，你来篮球场外找我，那个时候我正好回头，看见你在围栏外面笑，一笑，就笑到我心里去了。

”“我忽然就不想听你喊我哥哥了。

”我握着手机没有出声，垂眸认真地听。

“但我不敢承认，”陆城自嘲地笑一声，“我怎么会爱上自己的妹妹呢。

”“我怎么…敢承认我爱你。

”“阮阮，你以前总是问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喜欢你。

”陆城声音艰涩，带着颓废，颤声道，“…我怎么会，不爱你呢。

”“我的阮阮，怎么那么好啊…”陆城忽然控制不住的咳起来，咳的撕心裂肺，我闭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许久，他终于平复下来，“我是个疯子，阮阮，”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是精神真的出了问题的那种。

”“肮脏、恶心、背德的都是我，阮阮，是我卑劣的日夜祈祷、发疯的用一切同魔鬼交换，你才会喜欢上我这几年。

”“和你没有关系，我是个混蛋，是我要你爱上我，又不给你一个好的结尾。

”“我累了，阮阮。

”“当知道你说会陪我三天的时候，”陆城声音沙哑，“我就不想活第四天。

”“没意思。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眸子黑沉，没有生气的样子，我咬紧了牙，不敢溢出一点声响。

“特别抱歉，阮阮，让你有了这么不美好的几年。

”“我快死了，阮阮，很快的，我死了就好了。

”“我的阮阮，忘记我、或者继续恨我都好，不要再爱我了。

”“阮阮，”他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了，说一句话就要缓好久，“阮阮，你再，叫我一声，成不成？

”我泪流满面，指甲抠破了手心，心脏被刮刀划过似的疼，却仍是没有出声。

“不…不叫成的…不叫成的……”陆城的喘气声越来越明显，说一句，停顿地更久，“阮阮别哭，是哥，错了。

”我心脏抽痛，痛得弓下身子，嘴唇被咬破，一口的血腥味。

我没出声，但他知道我在哭，“不哭了…”陆城声音渐弱，神智已然不太清醒，“阮阮，今天，今天母亲又、又说你了吗？

”“别怕，阮阮…哥哥、哥哥在…快睡吧……”“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