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有我知道,我早已不是从前的许心了。
时光真实地流淌过,一幕幕一桩桩也的的确确发生了,没有人无辜,也不可能有人真的片叶不沾身。
那之后,我消沉了好一阵子。
为哄我开心,梁安使了各种法子。
我不爱出门,他连请带拉,还有我妈助力,才终于顺利地带我去看了一场钢琴演奏会。
「我大学特好一哥们,我想着,你们也算同行。
」路上,梁安兴致冲冲地和我介绍,见我仍旧怏怏,他说着一句毫无作用的安慰,「许心,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
」「嗯,好。
」我随口答应下来,望向窗外。
音乐会的前排座位上,我兴趣寥寥。
直到,台上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旋律,那是,《魔鬼的颤音》。
我不受控地向舞台望去。
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少年,坐在钢琴后,天使一般地演奏着这支曲子。
他时而沉静,时而雀跃。
他高贵,独立,岑寂,冷眼看着台下众人,仿佛在睥睨一切。
忽然之间,一种可怕的想法迅速占据了我,叫我恐惧,却更叫我兴奋。
——那一刻,我在想,这样的人,如果他不是站着,而是跪下,只跪在我一个人的脚边。
——只对我,北面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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