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雾烦闷:「出来喝一杯。
」苏嘉望无语:「约酒就约酒,拐那么三五道弯儿,你累不累?
」「福明巷98号。
」沈雾留下地址,放下手机,擦了擦头发,换了鞋子,便开车去了喝酒的地方。
-清早的酒吧无比冷清,除了服务员,也就沈雾一个客人。
几杯酒下肚,他朦胧回想起关于夏春燃的点点滴滴。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与夏春燃第一次相识,并不是在三年前,而是在更早一点的五年前。
那年,沈雾刚与家里闹掰,雄心勃勃的自己创业,结果却大不如意。
没有家里的人脉,他自身也没什么让人信服的实力,公司财务一直持续赤字情况。
那段时间他整个人每时每刻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睡觉经常梦到投资商忽然撤资,一夜要醒来好几次。
加上整个沈家的人都在盯着他,等着他狼狈回家,看他笑话,他整个人不上不下,像被吊在半空中,随时都会崩溃。
也是那段时间,他焦虑成疾,患上了轻度抑郁。
医生建议他多跟人交流,但那时他身边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于是便找了线上的陪聊。
那个人就是夏春燃。
那时大抵她刚做陪玩不久,言语笨拙,连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不会,只会自顾自的叽里呱啦说一堆,也不管对面的人是不是想听,听得烦不烦。
沈雾对她不太满意,时间到了之后就没再续单,但碍于面子,也没把她的微信删掉,只是默默换了其他陪玩。
两人再次有交集是19年冬至的时候,那天,沈雾的第一次创业彻底宣布失败。
家里的电话接二连三地响起,有些对他「关怀备至」,叫他回家认个错,听他爸的安排,有些则冷嘲热讽,说还以为他多大的能耐呢,原来什么都不是。
沈雾去天台吹风,望着高楼下闪烁的霓虹和车流,觉得迷茫。
他问自己,是不是真的选错了。
如果当初他听父亲的安排,去接近魏氏的千金,成功联姻,过得会比现在好吗?
他既出生在许多人想抵达的终点,又何必自持清高?
车如长龙,万家灯火,他的世界里却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孤独感从黑夜里钻出来,侵蚀着皮肤,动摇着他的意志。
妥协吗?
妥协吧。
沈雾掏出手机,想给父亲打电话。
电话还没拨出去,夏春燃的消息忽然弹了出来。
一个小红包,后面紧跟着发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