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我一眼,傲娇地扭过了头。
我跑得太累,脚软软的,再也走不动路了,回府的时候他便背着我,慢慢地走。
他身子瞧着瘦弱,可力气却很大,背我走路也没见他喘气。
大概是被使唤着干活锻炼出来的。
路过一个开花的树时,我随手摘了一朵花,插在他头上,「哥哥,戴花花。
」他叹了口气,道:「哥哥是男孩子,不戴花花。
」「戴嘛!」我固执地插上去,他笑笑,晃了晃脑袋,把花晃了下去。
接近陆府时,一群人慌慌张张地迎了过来,他把我放下,然后就被我娘扇了一耳光。
「你这个贱种!你怎么敢动我的余儿!」他被扇得趔趄了一下,却固执地垂着眼眸,什么也没说。
我哭了起来,抱着我娘道:「阿娘!不要打哥哥!」我娘也哭了,问我:「余儿,余儿,是不是他把你拐出去的,你告诉阿娘!」「不是的阿娘,是余儿不听话溜出了府,是哥哥把我带回来的,阿娘,你别打他。
」我哭着喊着,可我娘气得发疯,什么也听不进去,当即命人把他拖进地窖关了起来。
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又湿又冷,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挨打,有没有吃上饭,在地窖里会不会害怕。
我心里难受得厉害,可我娘不听我的,我说什么也没用。
到半夜时,我只觉得头昏脑涨,竟是发起烧来了。
哥哥在地窖里关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昨日被他咬断小指的女人找到了府上要我们赔偿,我爹才知道是哥哥救了我,忙不迭地找到我娘,让他放了哥哥。
「夫人,这回恐怕真的是误会一场,他有几个胆敢拐骗余儿啊?
何况,他不是把余儿背回来了嘛!你就把人放了吧,再关怕是要闹出人命来了。
」我娘气愤了许久才松口道:「这回姑且先放过那贱种,他若再敢靠近我余儿,我非得亲手宰了他不可!」「是,他若真有坏心,用不着夫人,我自己也会亲手把他剁了喂狗!」我躺在床上,烧得仍然厉害,但迷迷糊糊间听间他们说放了哥哥,这才松了一口气,放心地闭上了眼。
我烧了几天,又断断续续咳了半个月才好,期间没敢离开前院,没敢去找哥哥,我怕我娘发现再迁怒他,那就真是把他害惨了。
乖巧了很久,我娘渐渐放松了,也不再把我盯得紧紧的了,可我白天还是不敢出去,只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带了吃的翻窗出去,摸到了小柴院。
许久没见,再见时他却是卧病在床奄奄一息的了。
我推开门时,月光顺着缝隙挤进去,铺在那裹着薄薄被褥,咳嗽不止的人身上,清冷极了。
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