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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同妻子求婚那天,也是这样的七月。

空气之中氤氲着潮湿闷热的腥气,天空混沌猩红,将大地也染上不正常的潮红。天地晦暗,像是恶魔即将从混沌母体之中分娩而出,天空酝酿一场助纣为虐的暴雨,为它洗礼。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你愿意嫁给我吗?」

外头夜已经深了,我靠着床看着书,看到东野圭吾的那句:「有时候一个人只要活着,就可以成为另一个人的救赎。」不知不觉想到了当初求婚的场景。我俯身给了旁边的妻子一个吻,引得她梦呓了一声。

我起身去洗手间,低头掬了一把水洗洗脸。

一抬眼却看见洗手池上的镜子,没戴眼镜的自己看上去竟然有些陌生。

我忽然想起来那两个女孩子说的都市奇谈。

我板起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审问一样:

「你是谁?」

狭小的厕所里回荡着我的质问,像是镜子里的人在重复。

说完这话我自己也觉得可笑,一把年纪了还信这种骗小孩的都市传说。

我弯腰拿起旁边的毛巾擦干脸,却瞥见镜子一角,是妻子站在我的身后,冷冷地看着我。

月色如霜,她定定站在光影交界处,脸上一半惨白,一半阴暗。那个陌生又冰冷的眼神盯得我通体发寒,似乎我不是刚刚与她耳鬓厮磨的丈夫,而是一具本该按时死去的尸体。

七月的天,我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当我再抬头戴上手边的眼镜时,发现妻子已经不在那里,回到卧室,妻子已经有了轻轻的鼾声,似乎刚刚只是我的幻觉。

我从背后搂住她,握住她冰冷的手,我听见她的心跳加快了,可是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印下一个吻。

第二天醒来,又是一个艳阳天。

我像一张扑克牌,飞入即将关闭的地铁门中。

午休时,苏洋枕着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秃秃的白秘书抱着一摞密封的文件袋,昂着头扭着腰挨个工位发下去,像极了小学时趾高气扬的课代表。

「体检报告这么快就下来了?」苏洋朝着白秘书笑得恭敬拘谨,「谢谢白姐。」

白秘书的眉毛肉眼可见地皱了一下,似乎也不屑同实习生计较什么,又婀娜多姿地走开了。

「白秘书最讨厌别人叫她白姐,忘了跟你说了。」我推了推眼镜,往苏洋碗里夹了块肉。

「为啥啊?」

「因为少妇的年纪,叫这个不好。」

在苏洋一脸天真地思索我这话里的含意时,我低头拆开了密封的体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