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你离婚,江安。」
我死死地盯着他。
他沉默地盯了我半晌,眼帘垂下时掩住了化开的墨色,然后搂着我走向门外,应地轻涩。
「好啊,但要先去医院。」
「现在就离。」
我不依。
他把我放进了汽车的后座位,随手拿了个平时甩在车上的毛绒玩偶塞进了我怀里。
「民政局关门了。」
「……」
「乖,这么久我们都过来了,你忍不了那几个小时?」
是啊,我忍不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待在你身边的每一份每一秒,都成了折磨。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着你日日夜夜的妥协,都已经成了习惯。
车窗外的灯如流光般划过,玩具小羊的耳朵绕进了手指里。
「江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不开心。」
「离别的时候,就好好说再见吧。」
街道上有人摁起了喇叭,广场之上人生鼎沸,穿过车流,过了许久,他都没有说话。
11
本来以为是小感冒,结果住院了很久。
听我妈那欣喜的语气,说我昏睡的时候都是江安忙前忙后,还以为他开窍了。
这我都不好找机会寻思跟她说,我要和江安离婚。
不过,离应该不难,真不行,我手上也有林子眠「送」上来的证据。
另一点令我在意的是,我好久都没魏妍的消息了。
她说要调查林子眠,调查地没影了,不要又和上次江安一样,一天就翻车。
正想着她,她就推开病房的门来看我了。
只是蹦蹦跳跳的,绝口不提调查的事,我好几次想找话口,都被她躲了过去。
「真是的,阿焕,你多吃点呀,你看你这身板。」
「喏,给你买的花,你上次不是说想要看天堂鸟吗,好看不?」
粉色的百合和橙蓝的天堂鸟,这搭配说不上的怪异,等她走后,我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直到一张小照片掉落了下来。
泛了黄,看起来有些时日,照片上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望着镜头。
说实话,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