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高兴,于是她在经纪人的逼迫下,来跟我服软道歉——
「对不起郭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是拍戏。」
她站在我面前,身上还穿着那件鹅黄色的旗袍,袖子却已经挽起来,露出一节纤细的手臂,腕上挂着一只玉镯。
眼底是盈盈的光:「郭少,不要再生气了,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
我眨了眨眼睛,感觉一瞬被拉得像一生那样漫长。
她就站在我面前,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
我抬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疼。
这不是梦。
面前的苏云旖轻轻皱了下眉,又很快恢复了那副伪装柔软的神情。
「苏……云旖。」
这三个字被我从舌尖逼出来,每一个都带着毫无保留的,雷霆万钧的力量。
我忽然落下眼泪来。
她显然被吓了一跳,没了一贯的好演技,手足无措地回头看了一眼。
见状,经纪人连忙迎上来:「郭少,您可千万别生气。云旖她对那个演员一点意思都没有,就是为了拍戏而已,您……」
「我知道。」我说完,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那——」经纪人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试探。
我深深地看了苏云旖一眼:「今晚收工以后,你来我房间一趟吧,我想跟你说说话。」
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厌恶。
放在从前,我大概会动怒,但此刻心情竟然很平静。
不管这是梦,是幻境,还是时光倒流后的现实,有这片刻的温存,我也心满意足。
晚上,苏云旖来敲我的房门。
身上带着淡淡冷清的香气,穿了一件薄得半透明的白裙子,眼底满是冷意。
我知道,这裙子一定是她经纪人逼她穿的。
我也看到,她手上戴着一枚戒指。
这个戒指,我从前见沈琅给贺归雪买过。上面有一个很小的开关,按下后,会弹出几公分的锋利刀尖。
不是什么绝杀的武器,但用尽全力的情况下,足够划开我的脖子。
我想笑又想哭。
为什么从前没有发现呢?她每一次来与我赴约时,都戴着这个戒指。
每一次,她都做好了与我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准备。
苏云旖在我面前站了半天,大概是没等到我的下一步动作,只好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