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已经没了,她不能再失去亲签!
上车时,她又回头强调道:
“等我周边到货了,他还得再签几个。”
“okk。”
盛开从车窗探出头来,一叠声催促道:
“别说了,赶紧走吧,等会儿小心冻死你。”
夏玢玢上了车,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无端想起白天盛开的那句玩笑话。
本要还回去的动作顿了刹那,转而改为扔到他身上。
她试探着开口:“冻死也不关你事。”
盛开“啧”了一声,毫不在意她突如其来的小脾气,扭头吩咐司机将空调打热些。
“我要真不管你了,你就等着找地儿哭去吧。”
他回了句嘴,想将外套重新搭在她膝盖上。
夏玢玢端详着他堪称温柔的表情,心里有了答案,拦住他的手。
他对她投来疑惑的目光。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盛开,别这样。”
说话时,她神情渗出一点儿不安,夹杂着对于未知的惶然。
盛开的手顿住,连带着那件外套悬在半空中。
他定定的看着夏玢玢,连眼都未眨一下。
企图从她脸上,看出这句话的真实意思。
夏玢玢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扭头对着车窗外的街景,不敢看他的脸,只重复道:
“别这样。”
车内沉默下去。
只有后视镜下的铃铛挂饰微微晃动,发出一点极轻微的声响。
那是他几年前和她一起买的。
原本是一对,拆开后,两家的车上分别挂了一只。
一直挂到现在,银制的铃铛表面已经有些泛黄。
盛开盯着那只铃铛,没有说话。
夏玢玢舒了口气,轻声道:
“没有人能一辈子都对另一个人好。”
说到这里,她声音更小了几分:
“我怕你这样,我会习惯。”
那就习惯好了。
也许我会是那个例外呢?
盛开在心中无声回道。
可若真的说出这句话,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这不是平时的开玩笑,也不是真心话大冒险。
一旦跨过名为友情的这条河,他将永远失去原本的位置。
他敢吗?
他不敢。
良久,盛开听见自己回道:
“好。”
懦夫。
他自嘲着收回自己的外套,不再说话。
夏玢玢凝着两人在车窗中的倒影,眼睫倾覆而下,慢慢闭上眼。
就这样待在原地吧。
谁也不要再向前。
只有这个位置,才是最安全的。
*
送走夏玢玢他们,沈熹转身回去。
陆景明还在书房,正翻阅着一本西欧童话书。
天色微暗,房间里开了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