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是文惜年的询问声:
“你们——这是在?”
傅听寒陡然清醒过来,方才心里那点孤勇顿时烟消云散。
他咽下了未说完的那几个字。
文惜年抱着洗好烘干的衣服走过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巡梭,注意到傅听寒通红的眼眶,素来冷着的脸微微变了表情,问道:
“出什么事了?”
姜珥收回手,站直了身体,有点尴尬的解释道:
“没什么,你哥他眼睛进东西了,我帮他看看。”
文惜年微不可查的舒了一口气,把衣裳递给她,“去换回来吧。”
姜珥接过,推开他们房间的门。
灯光亮起的时候,她小小的愣了下。
——这里的空间大概只有她半个衣帽间大。
靠墙摆放了一张上下床,床上的被子都叠得整整齐齐,一丝褶皱也无。
另一面墙摆放了一张书桌,上面满满当当的书与笔记,但都收纳得很整齐,半点不杂乱。
她抿了抿嘴,没有多看,反手关好门,换好了衣裳。
临走前,注意到角落里有一抹粉色,她脚步一顿。
上前拿起一看,原是一把小小的雨伞。
伞布在时光洪流的冲刷下已经微微褪色,成了极淡的粉。
她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幼儿园时借给傅听寒的那一把。
“……他居然还保存着。”姜珥喃喃,“该有十三年了吧?”
那当时扔掉的那只小恐龙……
姜珥轻手轻脚把伞放回去,一面唾弃自己仿佛小偷一样不道德的行为,一面不受控制的拉开书桌抽屉。
第一个抽屉,没有。
第二个抽屉——锁住了。
她瞟了眼桌面,透明的储物盒子里果然躺着一把钥匙。
“钥匙放这儿,这锁能防得住谁?”她扶额。
拧开锁头,她缓缓拉开抽屉。
里面躺着两只小木雕和一张纸条。
一只是前些天她送给他的,另一只——
“……好丑。”姜珥不忍直视,“不怪当年别人笑我,这做的是真的丑。”
这么丑不拉几的玩意儿,傅听寒居然也当宝贝一样藏起来。
姜珥摇头又叹气。
看来这孩子的审美还有待提高。
她随手拿起旁边的纸条。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夜晚潮湿,地面潮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今夜——】
写到‘今夜’两个字后,笔势顿住,无疾而终。
姜珥看着沁了水渍的墙壁,陷入沉思。
“好像……是挺潮的。”
“还怪写实的嘞。”
她把纸条放回原位,重新上锁放好钥匙,哼着歌推门出去。
傅听寒在厨房替文惜年煮馄饨,文惜年坐在桌边剥糖炒栗子。
“这哪儿来的?”姜珥眼巴巴的看着。
他把剥开的栗子放到她面前,难得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