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宋妄,我不是从前那个姜珥了,我不会再因为被人无视、疏远、嘲笑就害怕了。”
宋妄气息不稳,“珥珥……”
“回头看看才发现,你真的很幼稚。”她语调平稳,“幼稚到可怜。”
“不要再说了。”宋妄语声艰难。
姜珥嗤道,“宋妄,你就是个可怜虫,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阴魂不散,我真的会——”
话还没说完,电话骤然挂断。
偏僻的巷子里。
一名保镖为宋妄撑着伞,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宋妄垂眼看着手机,微弱的光亮反映在眼镜镜片上,遮住眸底情绪。
对面,傅听寒全身湿透,背依旧挺得很直。
原本在手上拿着的伞被折成了两半,凄惨的躺在地上。
几名身形高大的保镖将他团团围住,进退无路。
宋妄抬头,语气没什么温度:
“刚刚的话,都听见了?”
傅听寒掀起眼皮,“听见了,她说你是个可怜虫。”
宋妄咬牙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不会变成这样!”
傅听寒平静道:“自作多情。”
宋妄眉间爬上一缕阴鸷,“自作多情又怎样?她只能是我的!”
傅听寒眼里闪过几分了悟:
“看来你也有心理疾病。”
宋妄静了静,倏地笑了一声:
“你应该跟着傅明河回帝都的,只要一个肾,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不就都有了?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呢?为什么——”
他语气陡然狰狞:
“一定要缠着我的姜珥呢?”
傅听寒:“你病得不轻。”
宋妄冷笑连连:“既然你这么不识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转身向巷子口走去。
“留口气,别打死了。”
*
“傅听寒真的请假了?”
早操结束,操场人声鼎沸。
姜珥和小胖裹挟在人流里,艰难挤回教室。
“对,听老王说是生病了在家休息,请了好几天呢。”小胖道,“咱们放学后去看看他吧?”
姜珥心里总觉得不安,拎起书包就走,“我现在就去,你们晚点来。”
小胖“哎”了好几声,“你没请假条怎么出去啊!”
姜珥头也不回:“我有我的办法,绝对出得去。”
小胖:“什么办法?”
姜珥:“翻墙。”
小胖:“……?”
熟练的翻出围墙,姜珥直奔傅听寒家,拿出备用钥匙,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
——她给他发了一早上的消息都没回,估计人还没醒。
果然,屋子里黑漆漆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也无。
她开了两盏壁灯,踮脚往卧室走去。
门没关,半掩着的。
里面同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她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小心往里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