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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我从我爸酒窖里偷的,据说年份比我爷爷还大,他一直舍不得喝,只敢干看着瓶子解馋。”
说着,林凌嘿嘿一笑,“你们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姜珥:“……”
她摇头叹息:
“如果有哪一天传来你被凌叔叔打死的消息,我想我一点都不会意外。”
“少废话,”他费劲撬开瓶塞,往醒酒器里吨吨吨倒着暗红色的酒液,“敢不敢和爷爷我干一杯?”
姜珥本就算半个酒蒙子,当然受不得激,当即撸了撸不存在的袖子:
“干就干,谁怕谁。”
傅听寒一把将她按回椅子上,板着一张脸:
“不许。”
姜珥瞬间蔫儿了。
林凌不乐意了,“我说,你老管这么紧干什么?人今天过生日呢。”
傅听寒睨着他:“等成年了你们想怎么喝就怎么喝,现在,不许。”
林凌待要说什么,转了转眼珠,破天荒的答应下来:
“好,听你的。”
傅听寒警告性的看了他两眼:
“别耍花招。”
“我哪儿敢啊。”他嬉皮笑脸道。
然而——
饭吃到一半,趁傅听寒被隔壁房间的姜妈妈叫去的功夫,林凌飞快对姜珥一招手。
姜珥心领神会,以秒速蹭过去。
两人碰了个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醇厚酒香弥漫在唇齿间,妙不可言。
姜珥赞道:“怪不得你爸舍不得喝,味道绝了。”
林凌一连喝了三杯,打了个酒嗝,已然有些醉了:
“那可不是,据说这还是他和我妈结婚那年收藏的,等着和她金婚的时候喝。”
“现在我妈都死了多少年了,反正他没机会金婚了,咱们喝了正好。”
边上的何陶忧心忡忡,“你们这样不好吧?”
程芷道:“无所谓,等傅听寒发现了,两个没好果子吃。”
“你们要不要也来一杯?”林凌笑着邀请。
何陶摇头。
程芷不搭理他,漠然低头夹菜。
——自从那天过后,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有姜珥在场时,还是会在一起玩儿,只是从不单独说话。
姜珥不在场时,他们便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林凌眼里闪过几分黯然,抬手给自己斟酒。
姜珥还是有些怵傅听寒,晃晃自己开始发晕的脑袋:
“我去洗把脸清醒一下,你赶紧把这里收拾了,开窗散散味儿。”
林凌不屑:“我会怕他?”
姜珥懒得搭理他,匆匆出门去洗手间。
餐厅的走廊铺着柔软的地毯,人走在上面悄无声息,没有半点动静。
无端让人心里发慌。
酒劲儿涌上来,头晕得愈发厉害。
她紧走几步,想快些过去。
忽地,有人在她身后低低地唤了一声:
“珥珥。”
姜珥脊背一僵。
她听出来人是谁,不敢回头,拔腿就跑。
冰冷的指节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几乎尖叫出声。
“珥珥,是我。”宋妄道,“我只是……来祝你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