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地去够殷九清的袖子,哽咽着又问:「太子哥哥,他还在吗?」
他木着脸没有说话,啪地将我的手拂开了,但看神色,当是默认了。
看他这样,我才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肚子。
「太子哥哥,」我抖着胆子又去够他的手,期期艾艾道:「我想要这个孩子,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能不能让我留下他,我是真的想要,就算我求求你。若是你不想认他,我可以不嫁给你,我可以带着孩子离开京城,我都行的,这样你也不会又污点,这样对我们两人都好。」
「章秋荷,原来你竟是如此想的。」他推开了我,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你对孤全是利用,何曾有过一丝真心。」
「我不是,我……」我想辩解,脑子里辩解的词汇都是那么苍白。
他站起身来,语气里是不悲不喜的漠然:「此时暂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让孤想想。」
我光着脚下了床,不顾他的抗拒用力地抱他,讨好般地堆了个笑:「太子哥哥,我等你想想,你一定有办法。」
他推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愣愣地摸着肚子自言自语,不知是在宽慰孩子还是在宽慰自己:「小宝贝,你别害怕,你爹就是这般不善言辞,他不是不想要你。只是,只是他要想想。你和娘一样,命硬得很,你可别怕,一定要乖乖地长大呀。」
后来,我总是做梦,我梦见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姑娘送给我荷花,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还嘻嘻朝我笑,一口一声、软软糯糯地唤我「娘亲」。
我喃喃地重复两声这个对我来说并不熟悉的音节,「娘亲」「娘亲」……
虽在梦里,却体会到了真真切切的幸福。小姑娘一下子扑进我的怀中,伸着手同我撒娇:「娘亲抱抱」。
天呐,我的心都要融化了。
我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征兆,殷九清会同意我留下这个孩子的,就算是他给我送到别的地方,我和孩子都会好好的。后来我才知道,不过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我太过期盼。
我每天都在等殷九清的消息,可是他再没来看过我。
29
又过了十几日,八月二十六那日,皇后宣我入宫。
结果一到凤仪宫,身后的门啪的一声关上了,几个身体强健的老嬷嬷死死将我按在地上。
皇后端坐在凤椅子上,犀利的眼神从我脸上扫过,又落在我的肚子上,不屑一顾地说:「原是本宫小瞧了你,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