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这般形影不离。
「珠珠,今日找你来,知道所谓何事吗?」殷九逸老是管我叫「珠珠」,她便以为这是我的小名,平常总是这般叫我。
我摇了摇头。
她站起身来,猛地凑到我的脸前,突然的动作吓得我条件反射般一哆嗦。
「今日表哥出了一头的汗,你为什么不给他擦?」
她凑得更近了些,两手啪地按住了椅子旁边的横木,以俯视的姿态将我困在椅子里,瞪大了眼睛盯着我看:「女子当温柔娴雅,体贴丈夫,男人都出汗了,你怎能无动于衷?」
她松开右手,从腰间抽出丝帕一甩,走到了正在喝茶的方恨玉前面,俯下身轻轻将帕子轻柔地在方恨玉的额头上,一边擦汗一边捏着嗓子娇声说:「夫君,你都出汗了,快些擦擦汗,可别着凉了。」
方恨玉面上流露出些许不自然,很快偏过了头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滑稽的场面,不禁腹诽,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吗?怎么如此反常。
「学会了吗?」正凝神,鹰隼一般锐利的视线乍然射过来,陆语容重重点了点头:「这般才是大家闺秀做派,以后你就这么着,表哥出汗了你就像这样给他擦擦。恨玉,你说是吧?」
方恨玉别扭地将她推开了,抿了口茶,清清嗓子说:「大抵就是这般,嬷嬷都是这么教的。」
那我寻思,她俩平常也没这么干啊。
今日她俩分明也看到满头细汗的殷九逸了,也没看她们上来给他擦汗啊。
「嬷嬷教导有言,成了婚男子就是你的天,当娴静知礼,在家相夫教子。丈夫起了勿忘给他穿衣,丈夫累了勿忘给他捏肩——」陆语容端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板一眼道。
方恨玉瞥了她一眼,打断了她:「得了吧,自己当年烦得要死,现在还想着祸害别人。」
「珠珠,你不要听她的,我是在教你!!」陆语容辩解了几句又闭着眼摆摆手说:「好了好了,今日教你的回去好好琢磨琢磨。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找表哥吧。」
回去的路上,小桃扶着我兴高采烈地说:「小姐,两位王妃很好相处呢。王妃娘娘性子活泼,侧妃娘娘也只是长相看起来不好相处。侧妃娘娘真会画画,这灯笼上绘着的红眼小灰兔真是好可爱啊。」
我捏了捏兔子灯笼的长柄,望着石子路上的投下的光影说:「前天她们还送了我一块手帕呢。」
她们都比我大几岁,爱笑也爱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