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目,看到房间里头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罗兰手里拿着一块水晶,面无表情地望着这边。
她的指令控制只持续了几秒,身体的主导权很快就回到了我身上,这几秒已经足够让我彻底冷静下来了。
我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罗兰的干涉我并不意外,身为战俘的我如果在这里伤害了一名精灵的话,那将会是件难以收场的事情。
但即便完全冷静下来了,我也并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什么。我之所以不能把眼前这个该死的女精灵也送进医馆,仅仅是因为我的战俘身份罢了——在这个学院里我自己都几乎快遗忘掉的、屈辱的战俘身份。
在这个女军官眼里我只有这一个身份,所以她才会那样有恃无恐。
“罗兰……阁下!你、你居然真的和她们说的一样,放任这头兽人在这里自由行动!”女军官好不容易缓过来,抓住门框站起来,朝着罗兰那边怒目而视,发狂似地吼道,“他刚刚攻击了我!你应该为此负责!”
“嗯,你说得没错,蒂斯塔副官,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理应好好处理一下。”罗兰的声音毫无波澜。
多半是要给我一发电击制服我来息事宁人吧。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一句话都没说。
哼,不就是电击吗?来呀,谁怕谁啊。
但下一刻,毫无征兆地,有什么东西从办公室深处“嗖”地划开了空气朝着这边甩过来,缠上了站在门口的蒂斯塔的腰肢。
“诶?”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不仅是她,就连我也被这出乎意料的发展弄得一愣,顺着朝房间里头看过去才发现那是一根粗壮的藤蔓,来自摆在罗兰办公室角落的一株盆栽。
紧接着那根藤蔓又动了起来,一把将蒂斯塔扯进了办公室。
“呀啊啊啊啊啊啊!”
蒂斯塔高声尖叫着,像一只中了绳索陷阱的兔子那样被藤蔓吊到了半空。
“我刚才好像说过了吧,蒂斯塔小姐……”办公桌的后头,罗兰脸上浮现起微笑,眼神却令人不寒而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什么就是有人不明白呢?(2)
诧异之余,我和米瑞雅同时扭头朝办公室里头望去。
那根藤蔓缠着蒂斯塔把她吊在空中,像一条活蛇似地不停扭动着,显然是什么法术的效果,这让第一次见的我感到十分新鲜。
蒂斯塔下意识地想拔出腰间的佩剑,藤蔓收细的末端部分却早已先一步伸向了她的皮带,灵活地将挂在那上面的佩剑解下。尚且收在鞘中的剑落下,在木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罗兰端坐在办公桌后面,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欣赏着精灵女官被吊起来的狼狈身姿:“别那么生气,蒂斯塔副官,稍微冷静一下再考虑问题不好吗?”
“你!”但蒂斯塔看上去已经气炸了,“你和米瑞雅骑士一样都疯了吗?”
“米瑞雅的话只是做了正确的事情哦。那边那位布洛克同学是名顶尖的兽人战士,你那一剑下去对一名皮糙肉厚兽人多半是造成不了多少伤害的,但对方反击一拳你可能是真的会死的。她刚刚成功地制止了一次流血冲突救了你的命,绝不是在冒犯你,不要误会了。”罗兰从容回答。
“那你这又是在做什么?”蒂斯塔朝罗兰怒吼。
“我的话呢……”罗兰身体离开椅背,慢腾腾地将双手放在办公桌上十指交叉,话锋一转,声音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就真的是在冒犯你了,小丫头。”
“呜……”藤蔓忽然收紧了一些,让蒂斯塔发出了沉闷的呻吟。
?“托莉薇娅没有教过你带着武器进别人的房间非常失礼吗?从你坚持佩着剑进来开始我已经忍你很久了,真亏你还敢在这里拔出来啊。”罗兰依然笑着,但眼里却隐隐地含着锋芒。
“兽人!肮脏的兽人都该处死!没直接杀掉他已经是天大的笑话了!你们居然不仅放着他自由行动还袒护他的攻击行为!”与罗兰的从容形成鲜明对比地,蒂斯塔叫得歇斯底里,“快放开我!为了一头该死兽人攻击自己的同胞,你难道真的是打算叛国吗?”
“只是让你稍微反省一下而已,是你先攻击和挑衅他的吧。试图在我的学院里制造流血冲突的人,我理所当然要跟她‘好好谈谈’的吧?真要攻击你的话召唤出来的就该是地狱荆棘了,蛇藤是能感应到目标的意识的,会越缠越紧是因为你的敌意在上升,稍微放松一些如何?”罗兰劝说道。
“少废话,快放开我!向兽人卑躬屈膝的贱人!”
这一刻,罗兰脸上的表情凝固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呆呆注视这一幕的我听见一旁的米瑞雅轻声叹道。
下一刻,角落那盆栽下的花盆应声破裂,更多的藤蔓从那土块中疯长出来,迅速地缠上了蒂斯塔的四肢拉开。
“你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就连挣扎都做不到了的蒂斯塔的声音都结巴了。
罗兰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两根藤蔓伸进了她的领口,从对襟纽扣的间隙中穿出,然后划开了最上方的几道扣子,衣领就这样大门敞开,制服之下的贴身衣物,还有胸腹的大片肌肤一览无余。
蒂斯塔倒抽了一口凉气。
随后那两条章鱼触手般的蛇藤轻轻划过她的锁骨,顺着她的胸口和平坦的腹部向下。
藤蔓灵活解开了腰带,又伸进了裤腰,然后……
刺啦——
……粗暴地撕裂了她的制服长裤。
“你!”蒂斯塔惊恐地朝罗兰瞪过去。
“现在道歉还来得及哦。”罗兰对着她挑眉。
“休想!”她强硬地拒绝了。
刺啦——
一条蛇藤毫不留情地从长裤上撕下了一条布料。
“啊啊啊啊你真的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