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娜绕着他缓缓接近,他们的视线钉在一起,像是两头酣战到伤痕累累的狮子在相互寻找对方的破绽,酝酿着咬断对方喉咙的终场一击。
手脚还没有恢复到能自如行动的状态,我很确定现在的我就算想去帮阿尔瑟娜也只会碍手碍脚。
我将视线投向其他人,妃兰的样子和我差不多,她依然还在努力驱散自己身上的诅咒,带着讶异的神情观察着现场的状况。
至于安洁莉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重创了施术者的关系,她身下的那滩暗影组成的泥沼缩小了不少,她的前肢得以攀到边沿的土地,至少是不用再担心身体整个陷进去了。然而那些漆黑的影子一般的手臂依然缠附在她的身体上拖着她,看起来她一时半会儿还爬不上岸。
眼下的境况,阿尔瑟娜只能孤身奋战。
阿尔萨斯朝着重伤他的我投来怨毒的视线,转而又锁定了阿尔瑟娜,我本以为马上又会有一句恶毒的咒骂从他嘴里脱出,但最后他说出口的却只有这么一句话:“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阿尔瑟娜很冷静地朝他挑了挑眉。
“为什么要妨碍我?我在执行你的愿望!只差一点我就能做到了!”他提起长剑,歇斯底里地大喊,“以这个国家的生灵为台阶,我们可以登上力量的顶峰。到时候我们的父王再也不会有理由否决我们,我们甚至可以掌握整个世界的权柄!”
“只是我的父王好吗?我可不记得有你这样的兄弟。”阿尔瑟娜不悦地蹙起了眉头,认真地纠正,“这也不是我的愿望,我从来就没期待过要去坐一个尸骨堆起来的王座。”
“王座是没有干净的,要登上高高在上的位置,总会需要有什么东西垫在脚下!”他又开始宣扬起自己的那套诡异逻辑来。
“你看起来可真不像是我愿望中期待的‘足以登上王位的完美的自己’啊。虽说我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有那么点脱线,但你还真是神经病到无以复加啊。”阿尔瑟娜抿了抿嘴唇,“在拿起那柄剑的时候,一直就有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悄悄地对我说,把一切都交给它,它会替我实现一切愿望,我可真是傻,居然会听信那种可疑的声音,任由它造出了你这个怪物。”
她朝着某个方向斜了一眼——那是躺着小毛毯尸体的地方,恐怕在踏进这片开阔地的时候她就已经注意到了吧。
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瞬间的哀伤,转而又绷紧,表情坚硬如铁:“这件事必须由我来亲手解决,我有责任让你重归虚无。”
“就你?”阿尔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