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及时绷紧了身子咬紧了牙关,硬生生撑住了。
不管了,害怕的东西就让自己害怕个够吧!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东西都不要管只要抡拳头抄斧头干他丫就好了!!
发自本能的简单粗暴的战意熊熊燃烧,我下意识地朝着前方发出了战吼。
那双的如熔岩般炽烈的眼眸蓦然睁大,然后转瞬间熄灭了——女皇阖上了眼睛。
我顿时感觉压在身上的千斤重压被一下子撤去,呼吸也变得顺畅了一些。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才发现身上全是冷汗。
“不赖啊,跟我对视还能坚持住的人可不算多。”女皇重新把黑布给自己蒙上了,“两百年前我在仪式上从上任龙王那里继任了这个和守护‘绿洲’的力量,不仅身上的鳞片颜色变了,连眼睛变成了这样,直视的时候会勾起人的恐惧。因为直接盯着人看会让对方有些不舒服,就干脆蒙上了。也无妨,反正都看得清楚。”
我这才注意到她已经从王座上走下来了,正隔着几步距离绕着我打转,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最后重又在我面前立定。
“你长得可真高啊……”她撇了撇嘴,似乎不怎么喜欢仰着头看我,抬起小手跟我招了招,“坐下来。”
她的语调淡然寻常,如同长辈,我下意识地照做了,盘腿在地上坐下来了。
“脸凑过来。”她又命令道。
我稍稍前倾身子,向前探出了脸。
女皇伸出了手,捧住我的脸,像是在打量自己在菜市场看中的一个瓜似的把我的头翻过来再翻过去,好生端详了一番,最后还左右捏着我的脸颊扯了一下。
“虽然不是,但果真跟那个刺客很像呐,连气息也是。那家伙倒是比你还厉害,看了我的眼睛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反倒让人感觉有点不舒服啊。”她说着说着脸就沉了下去。
啪!!!
接着她就毫无征兆地一记耳光打在我脸上。
这一掌没变出龙爪来,只是孩童的手掌拍在我脸上,力道却不比之前艾菈的那一下轻,我差点背过气去。
顺便一提,之前艾菈扇我的是左脸,这回女皇扇我的是右脸,很平衡……个屁啊!!
“你做什么!?”我错愕地看过来。
“啊,对不住,一时没控制住,因为你跟那个刺客真的长得太像了。”女皇歉意地笑笑,又伸手给我揉了一下。
长得像就要打我?这什么逻辑?
我顿时感觉超委屈,跟当初什么坏事都没做却莫名其妙给学院的教师拿着水晶用项圈来几发电击的感觉颇为相似。
“年轻的外族人,你叫什么名字?你们为什么会到我的国家来?”女皇又对我问道。
“我叫布洛克·血斧,是血斧氏族的战士,我们……”我姑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你们其实是来追踪那伙行刺了我的人的?”女皇听完我的供述,淡淡地问道。
“对,就因为他们刨了我家祖坟!”我愤然一掌拍在自己膝盖上。
我有些紧张,这位女皇不久前才刚被骗过,把我们也当成和那些人一伙的歹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听起来倒是可信,能和前面的事情相印证……若是跟那名歹人一伙,应该也不会不知死活地再派人过来。”女皇歪着脑袋,似是在做什么考量。片刻过去,她开口道,“好了,艾菈,把她的镣铐打开吧。”
看来她是选择相信我了。
艾菈拿出钥匙,帮我解开了镣铐。
“现在你出去吧,有些事情我要单独问他。”女皇又下令。
艾菈看看我,又看看女皇,正准备说些什么,女皇抬手制止了她:“行了,他什么武器也没带,你就放心吧,这世上能威胁到我的物种并不多。他要是有办法对付我,你恐怕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艾菈这才躬身行礼,拿着那副镣铐出去了。
意识到这座大厅忽然只剩下我跟女皇单独相处,我登时心里有点七上八下。
这……女皇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这第一关嘛,倒是过了。”女皇冷不防地来了一句。
“您说什么?”我听得一头雾水。
“没什么。”女皇挥了挥手,又对我笑道,“好了,你现在……脱衣服吧。”
“……啥?”
揍你没商量(3)
“我让你把衣服脱了。”站在我面前女皇重复道,语气淡然得像是在让我帮她顺手拿个东西。
……这是今天第三次被人这样命令了吧,这帮龙都什么毛病?就这么喜欢看老子的身子吗?
?“为啥我要脱衣服?”我感觉自己的脸颊在抽搐。
该不会龙族里头也跟精灵和人类一样潜藏着对我们兽人抱着“非分之想”的变态吧——过去的经验让我深感不安。
女皇却是并没有马上理会我的问题,而是左右看了看,走向一座堆成小山的宝物,从里面挖出了什么东西,然后一件一件地扔到了我面前。
先是镶着宝石的金丝绒袄,然后是银色的锁子甲,再然后是散发辉光的板甲部件,哐哐当当地砸在我面前堆成一座小山。
“来,脱了衣服,把这套铠甲换上去。”她对我命令道。
“你要我穿上这身防具做什么?”我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
但我隐隐地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