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定啦!!”
凡妮莎和她的分身一唱一和地拿出了镰刀。
“黛丝!!”我大声喊道。
“我在。”一直在暗处隐蔽的黛丝现了身,我事先拜托了她在暗中盯着我。
“刚刚有三道魔法打中了你们,来自不同方位,西边的钟塔上,东北角的城墙上方,还有这边这家伙。”
凡妮莎向我汇报,最后指向了远处一名倒在墙边的人影,看起来似乎是个女精灵,额头上插着一把匕首——显然是黛丝的手笔。
大概这家伙出手的时候正好出现在了黛丝的攻击范围内,于是黛丝便反手一匕首干掉了她。
“你怎么把她杀了?”我有些诧异。
“活捉的活儿我干得比较少,拿捏不好分寸。”黛丝一脸无所谓,“反正还有两个可以抓活口不是么?”
混进城的内鬼居然不只一人,这让我着实有些意外。
“好吧……那城墙那个能麻烦你去追么?”我看向黛丝。
“行啊。”黛丝的身形瞬间消散。
“凡妮莎,能拜托你把钟塔上的人抓回来吗?”我转头看向凡妮莎。
凡妮莎直接飞过去的话,潜伏在钟塔上的那个间谍应该是没机会逃离的。
“哼,我要把敢打搅我的混蛋修理一顿!”凡妮莎带着自己的分身冲向了钟塔。
而我径直走向了那名被解决掉的内鬼,仔细地打量起她来。
确实是一名女精灵,看打扮好像是要塞内的弓箭手,间谍来自赛迪安的部队么?
嗯?这家伙,好像有点面熟……
我刚冒出这个念头,这名脑袋扎着匕首的女精灵突然睁开了眼睛。
有内鬼,终止交易(5)
?
诡异的幽蓝色冷光骤然从本该死去女精灵眼中闪现。
黛丝的匕首依然钉在她脑门上,刀刃几乎全部没了进去。这样的致命伤基本上没人能活下来,换句话说——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死人。
然而这个死人不仅在我面前复活了过来,还伸手朝我发起了反击。她的手心里凝聚起一团绿色的火焰,火焰中闪耀着一颗头骨的虚影。
所幸我的反应还是比这家伙快一点,虽然被她死而复生吓了一大跳,但我还是条件反射地橫挥出了拳头,一把将她打飞出去。
只是在拳头接触到她脸上的皮肤的一刹那,我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不适的僵硬和冰冷——这绝不是一个活人该有的触感。
在落地的瞬间她就重新爬了起来,抬手将手里那颗燃烧的骷髅头朝我投掷过来。
我立即召唤出暗咒之矛投射过去,不偏不倚地刺中头骨,绿色的火焰在我们中间爆散开来。
刚刚这一手显然是死灵法术,我不觉得一个精灵弓箭手会用这种攻击手段。这一刻我确信了,眼前的女精灵是一具被死灵法师操纵的尸体。
我盯着眼前的死尸,和她对视。忽然之间,我回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她了。
是昨天箭塔上落下来的那个弓箭手,那一场激战,箭塔上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她一个人活下来——不,看样子她应该也是在那个时候牺牲了。
谜底揭开来了,敌人是用死灵术操纵我方战死的人员混进了这座要塞,穆达尔是巫妖,他手底下的精灵罪人也不乏有一定水平的死灵法师和巫妖。
巫妖能将自己的灵魂注入命匣,从远处操纵自己的身体,而穆达尔也曾经在我们的面前将自己的意识附身到其他身体上。
看样子当时箭塔上那些弓箭手杀死的那个黑袍术士就是一个巫妖,在箭塔上他将自己的精神注入到了这具尸体里头,从而伪装成要塞里头的人——从方才的袭击状况看来,用这种手法混进来的间谍还不止一个。
尸体再次试图施法攻击,抬手召唤出一根骨矛,但我施法比她更快——利用漆黑战斧召唤的暗咒之矛并不需要念咒或者抬手,在她将骨矛扔过来之前,我一矛刺穿了她的右手。
对方似乎终于理解到了她和我的施法差距,短暂的思考后,她改变了战术,不顾一切地朝我笔直地冲了过来。
仅仅跑出几步,她就飞身朝着猛扑过来,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下意识地做出了应急反应——我将手里的漆黑战斧用力投掷出去,正中她的胸口。
战斧对我来说很轻,但相对精灵的体格而言就是件不折不扣的重型武器了。脱手而出的战斧正中她的胸口,力大势沉的一击,威力堪比一发炮弹,直接顶着尸体折向反方向飞出去数米之远。
尸体在远处迅速地膨胀开来,仿佛鼓足气的皮囊。下一刻这具尸体就像是火药桶那样爆炸开来,血和腐臭的脓液向四周爆散。
我下意识地后跳,以免被这种恶心的东西溅到。
尸爆——我以前只是在一些有邪恶的死灵法师登场的异闻故事中听说过这种恶心的法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爆炸过后尸体的碎块立刻腐朽液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这显然也是死灵术的力量作用。
该死,那把战斧看来得好好洗个几遍,最好再找罗兰讨一瓶消毒药泡一泡。
我捂着鼻子退后,眼角瞥见不远处有一堆马车的残骸还在燃烧,便施展起萨满的元素法术,引导火焰涌向那些腐朽的脓液。
我听说过死灵法师能用尸体散布尸毒和瘟疫,考虑到这座要塞的人口密集度,这东西必须得妥善处理一下才行。
“臭死了,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干这种差事了,就算你拜托也一样。”黛丝忽然出现在我身后,捂着鼻子皱着眉头。
“你那边……”我转头想问问她那边的情况。
“和你这个一样,也是具尸体。被我扎了几刀就自爆了。”黛丝在我问完之前就做出了回答,没好气地抱怨,“要不是老娘闪得快,身上铁定要沾到些……回头记得提醒我把短剑拿去消消毒。”
“不好意思,辛苦你了啊。”我颇感歉意地挠了挠头,“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脏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