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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祁彦是半年前回的国,而他回来前,我已经在上海过了整整两年半的普通底层社畜生活。

被领导训斥,被客户责骂,和同事虚与委蛇,靠垃圾食品和血浆片维持刺激大脑皮层的肤浅快乐。

日复一日的单调,组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我小时候是幼儿园的恶霸,小学时优秀而且讨人喜欢,中学时代就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少女,不漂亮,只是有点活泼。

如果不是祁彦又回来了,像一段格格不入的影片蓦然插入我的生活,我几乎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泯然众人的事实。

初中再遇到祁彦时,我已经不像幼儿园那么缺心眼儿了。

那时候我已经把多年前那件事的前后脉络理清,知道他一开始坑我是因为我揍了他,后来帮我抄名字跟我和好,是因为要带我回家,向他爸和后妈证明,他真的在幼儿园里交到了朋友。

祁彦他爹,不是个好东西。

后来祁彦越来越严重的躁郁症,有一大半都是他整出来的。

一开始我并不知道祁彦有病,更不知道他出国是为了治病和逃脱他爸的制裁。

因为从小到大,祁彦骨子里的性格就偏执又极端,在别人面前还会象征性地掩饰一下,对着我的时候,就赤诚地袒露出来。

或者,用一种刻意粉饰过的虚假温吞,来向我反复确认一个答案。

是他从未从父母那里得到过的回答。

「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会丢下你。」

祁彦的母亲出身豪门,然后像所有烂俗的故事一样,爱上了一个一贫如洗的年轻人,并执意要和他结婚。

因为家人的反对,她偷拿了一笔钱,和男人私奔到了另一座城市。

助他创业,为他怀孕生子,然后在发觉他出轨后患上孕期抑郁,并在祁彦出生后病情加重,从病房的窗口一跃而下。

她死后第二个月,祁彦他爹就把情人娶了进来。

当初,祁彦像讲故事一样跟我说完了这段往事,然后歪着脑袋看着我:「霏霏会怎么想呢?」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涌上来的情绪,咬牙切齿骂道:「你爸可真不是个好东西。」

祁彦愕然了一下,然后仰天大笑:「你说得对。」

因为这事,我本来就特别讨厌祁彦他爸,家长会那会儿在门口遇到时,他人模狗样地问我:「同学,祁彦的座位在哪儿?」

结果我一抬眼,他就沉了脸,显然是认出了我。

这就算了,他还跑去找我们班主任,说我从小就没教养,殴打长辈,强烈要求把我从这个尖子班里调出去。

他和我非亲非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