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我一把给祁彦推出去,又将门反锁,转身进了浴室。
一进门我差点失声痛哭,祁彦家的浴室,竟然比我租的那间卧室还大,那浴缸的大小都快赶上我的床了。
这可是上海,寸土寸金的上海啊!
我一边感叹着,一边脱了衣服跨进浴缸里。
我活了二十五年,还是头一回使用按摩浴缸这种奢侈用品,研究了十分钟才搞定。
结果热雾刚在浴室内弥漫开来,我忽然听到门外响起祁彦的声音:「霏霏。」
???
我明明锁了门,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哗啦一声钻出水面,从浴缸里站起来,可随即意识到这样更被动,于是又缩回去,提醒他:「祁彦,我在洗澡。」
「我知道。」他声音里多了几分低沉,似乎在刻意压抑着什么情绪,「干净的睡衣我放在门口了,霏霏你洗完记得出来穿。」
祁彦给我准备的是一套鹅黄色印玉桂狗的长袖睡衣,甚至连内裤都买了新的。
隔了这么久,他竟然还如此清晰地记得我的喜好,我诧异了一下,换上睡衣走出门去。
他拎着一只吹风机,站在床边认真地帮我吹了头发,我回头看到吹风机竟然是戴森的,又抖了抖。
祁彦这间公寓,从上到下透露着富裕的气息,仿佛是拿钱生生堆起来的,就连我面前的祁彦,满身也透着倨傲又矜贵的气质。
而每个月拿着一万块薪水,穿着打折T恤、戴着淘宝二十块项链的我,站在这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这不是我第一次在祁彦面前感到自卑。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情绪,抿了抿唇,走到我身边来,轻轻拥住我:「霏霏,我喜欢你。」
「所以,我拥有的一切,都可以是你的。」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被他隐去的后半截台词。
——只要,你永远不离开我。
「我要你的一切干吗呢。」我叹了口气,向他摊开一只手,「你倒是先把我的手机给我,离职手续我总要填的吧?还有我朋友发来的消息,总要回复的吧?如果房东那里催我们交水电费,我总要给他转账吧?」
祁彦目光幽深地望着我。
「祁彦,工作你已经替我辞了——当然,正好我也不想干了。」我说,「我也愿意住在你这里,但是,祁彦,你要知道什么是适得其反。」
他眼神锋锐,危险地看着我:「霏霏,你不要逼我。」
「祁彦,你也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