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直直望着我,眼底流动的波光忽然停滞下来,像一池死水。
「祁彦,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握住他冰冷的手,轻声安抚,「你妈妈的死和你没关系,是因为你爸出轨——她生下你的时候,一定非常爱你;最遗憾的事情,大概就是不能亲眼看着你长大,变成一个厉害又漂亮的人。」
祁彦反扣着我的手,忽然笑起来。
他笑得很漂亮,很肆意,眼底一片粼粼波光,眼尾微扬,唇角上挑,几乎把我看呆了。
他说:「霏霏,你知道吗?这话我听了成千上万次,第一次有人站出来跟我说,不是这样的。」
「第一次有人跟祁志远说,闭嘴吧你。」
「霏霏,我很高兴。」
他大笑起来,但这笑声里又带着一点释然,使我一瞬间就明白了祁彦长久以来的心境。
祁志远一直在打压他,他想要反抗,可他反抗的方式,只能是从祁志远的公司和命门下手。釜底抽薪够彻底,却不够直接。
面对这种从小延续到大的直白恶意,他已经习惯了不知所措和恐惧,至多以沉默为对抗——那是祁志远刻意用病态的方式,在他那里建立起的威严。
我认真地望着他:「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像你爸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就需要我这种没有素质没有底线的俗人来治,你这样的小美人应付不来,以后就交给我吧。」
祁彦看着我的眼睛里,闪闪发亮。
然后他去找了药箱出来,细心给我胳膊上被姚诗月挠出的伤口上了药。
这女的大概是养尊处优惯了,没啥力气,挠的都是皮外伤。即便如此,我依旧能从抿着嘴唇上药的祁彦身上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
伤口处理完,又简单收拾了餐厅里的狼藉,时间已近正午,我的完美迪士尼计划宣告破产,不由在心里大骂祁志远三百遍。
即便如此,简单打扮后,我还是倔强地拉着祁彦出了门。
「计划不完美了,巡游赶不上了,但晚上的烟火表演还是来得及的。」
傍晚,我和祁彦站在广场上,看着焰火一朵朵在城堡上空炸开,为夜空涂抹光芒与色彩。在迪士尼欢快的音乐声中,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绳,绑在了祁彦手腕上。
「祁彦,生日快乐。」
这条手绳,与当年祁彦编给我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
我这个人一直笨手笨脚的,当初编这种精细的东西怎么都弄不好,最后还把自己也给弄生气了,以至于祁彦专门编了一条来哄我。
这几天我待在家里,苦苦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