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上反击,势必要把祁彦母亲的死牵扯进来。
而网络舆论不可控,她走得那么决绝壮烈,祁彦绝对不会让她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也不会让祁志远有给她泼脏水的机会。
这是人和畜生的区别。
而畜生显然很清楚自己面对的对手是人,才敢使出这么脏的手段。
更要命的是,血缘是这世界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它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永远无法彻底斩断,即便已经各自背弃走上完全敌对的路,当中仍然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关联,不能摆脱。
「我身体里有他遗传给我的基因,所以我既想毁了他,又想让他向我亲口承认他的错误。」祁彦抱着我,从声音到指尖都在剧烈地颤抖,「霏霏,要是我没有出生就好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我拼命地摇头,用力抱紧他,「你还记得我之前偷偷拽着你看过的电影里有一句台词吗?祁彦,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你对于我的意义。」
「你要是没有出现过,我今天不会站在这里。所以祁彦,不要这么想,求你了。」
我微微松开了手,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注视着他的眼睛。
风微微吹起窗帘,此刻房间里只有一线光亮,而从这一线光里,我看到了他的眼睛。一片明澈的光渐次亮起,好像从泥潭里拖拽出来的星星。
「……霏霏。」
「祁彦,你不要管了。」我认真地说,「这事我来处理,我有办法。」
19
我说的办法其实并不复杂,甚至有点过于简单。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把锅原封不动地给祁志远甩回去,比比谁更不要脸。
我做了张长图,用最简洁明了的语言,阐述了祁志远当初想把祁彦送进那家虐待病人的疗养院一事。
当然,写的时候我用了春秋笔法,佐以丰富的配图,将事情定性为「祁彦一直精神正常,是祁志远有了小儿子祁南后偏心,故而丧心病狂对亲儿子祁彦下手,甚至有意造谣,败坏其名声」。
至于姚诗月摔下天台这件事,祁志远压根儿就没有证据,便直接被我盖章定论为污蔑。
在长图的末尾,我还点到为止地提了一下「凤凰于飞」系列的设计图,原本并不属于麒嘉珠宝,而它的设计师,则在几天前刚从非雨珠宝跳槽。
没有明说,但给了大家无限遐想。
我之前在广告公司工作,又跟文宣部的妹子混熟了,十分了解掌控舆论的操作流程。
当天下午就买通了热搜和营销号,一顿七分真三分假的澄清,让祁彦的母亲在这件事里彻底隐形,用的还是之前祁彦打给我的那笔钱。
祁彦也很配合地出来,用公司官博发了一个视频,讲述山海经系列珠宝的设计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