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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袖子可以掩盖发抖的指尖。

以及细细麻麻的创伤。

原来我这样不堪一击。

他不再理会我,提灯跨过高阶,进了那阴冷漆黑的诏狱。

在门快合上的时候,我浑浑噩噩地伸手去阻拦。

骤痛,甚至来不及呼救,我以为指关节都会粉碎的时候,另一只不属于我的大手覆上来。

是那只大手替我承受住了锥心的痛,暗红的暗红,淤青的淤青。

门开了,他把我扯进那黑洞洞的诏狱,立在漆黑中,居高临下冷斥道:「娘娘想死,没必要拖累别人。」

我咬着唇,眼里蓄满眼泪,只能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阴冷的地板上。

「对不起……」

他的声音仍冷硬,还生出了几分警惕:「娘娘又想做什么?眼泪这一套功夫,娘娘已经用过一次了,奴才这回不会再上当了。」

可他一边寒声,一边伸出手来,在我的脸下,捧住那连绵不休的眼泪。

我满脸泪痕抬起脸望着他,他的表情还是那么慑人,有那么一瞬间,想把所有一切都告诉他。

你是我哥哥,可是我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怎么办。

而且,最可怕的不是已经做了的事情,而是还在持续的眷恋。怎么办?

我们能不能逃走,离开这里,离开世人,只有你,和我。

我们就相爱。跟寻常人一样相爱。你只是我的小家奴,可以和小庶女永远在一起的小家奴。

好不好。

昙仙儿懦弱得可怕,无知得可怕。

「夏侯离,如果,如果……」

他敛眸静静望着我。

诏狱深处忽然传出来一阵凄厉的女人哭喊声。

这阵哭喊一下子把我的勇气吞噬了大半。

他回望了一眼,见我脸色发青,平静道:「那是一个乱伦的荡妇,不用理会。」

勇气彻底被吞噬了。

我没有再说下去,他也没有再说话。

他提着灯走在前方,把一寸寸黑暗点亮,我走在黑暗中,走在他身后,就慢慢看见了光,可是光只是短暂地,渐渐又会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