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记者偷拍我。
走到哪儿,我都能听到那细碎的讨论声和或同情,或嫌弃,或八卦的模样。
那些痛苦,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耳边循环。
终于有一天,所有情绪都突然消失了。
快乐、难过,全都感觉不到,也不想吃饭,半夜看着窗外,只觉得夜色真好,想下去看看。
不到十天,我就瘦了十几斤,到最后,已经快站不起来,我爸才从他另一个家回来,将我送进医院。
看着医院的精神诊断,他很不理解,觉得我太过脆弱。
后来看我不理他,就安排护工照顾我。
对外称「怕我受刺激」。
于是,我的家没了,彻底地住在医院。
看着镜子瘦到像骷髅的自己,都觉得离谱。
人真坚强,这样都能活着。<olstart="2"><li><li><ol>
住院一个月后,我已经虚弱到站不起来,只能坐轮椅。
说实话,还挺开心的。
这说明,我估计要解脱了吧。
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身边多了一道很吵的声音。
过了几天,我终于发现了,是个女生,在我面前说着什么。
我懒得理她,觉得很烦。
她却一点儿眼色也没有,继续在我耳边叽叽喳喳。
但等我看向她,她安静会儿,就继续在我耳边吵,明明看着很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坚持。
我终于忍无可忍,和护士说,不要再带我晒太阳了。
但可能是因为太久没说话,表述不清,她反而延长了我晒太阳的时间。
第二天,我就看到她坐在凉亭台阶,捧着块儿小蛋糕,还说要分给我。
甜腻的气息萦绕在鼻尖,让我忆起那个女人做饭时的神情。
温柔又向往。
她没疯的时候,每天都会做东西送到公司,最常做的就是甜点。
后面我才知道,那些东西的归宿都是垃圾桶。
「这到底有什么好吃的?」
我不解,甚至有点儿恶心,露出嫌弃的神情。
她听了我的话,大大的圆眼满是惊讶,然后大口大口地吃完,看起来很生气。
明明是圆脸,还留着齐刘海,显得更圆。
吃起蛋糕像胖仓鼠在嚼东西。
太奇怪了。
奇怪到,我有点儿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