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风云诡谲,殿下不该管这些。」等到父皇他们的脚步声消失以后,秦珏才看着我说。
「可是本宫不甘愿只当颗毫无选择的棋。」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本宫并非没长脑,如果不争,本宫只有死……」
只有死路一条。
他突然转身面对着我,俯身将食指轻轻抵在我唇间,动作间冰凉的手指上沾了些我的口脂:「臣刚才和陛下登摘星楼,也是想说渝州一事。」
我惊愕地抬眸看他,正对上他灿若星辰的眼睛,他正含着笑意瞧我,又启唇说:「臣的意思是,公主无须烦心这些……殿下所想,臣会替您做。」
「你……」
话说了一半,我突然不知道该问他什么。
不知道该问他为什么知道渝州水患一事,还是该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换作平时我可能会撒泡尿照照自己,但是今天雨下得大,不用我亲自撒尿。我垂头看着积水里自己的倒影,颇有自知之明地觉得我还没好看到让秦珏死心塌地的地步。
不然难道秦珏有眼疾?
「殿下不必问。」可能我的表情看起来实在是迷茫,秦珏突然轻轻笑道,「如果您愿意的话,臣会一直护着您。」
他轻轻牵住我的袖口缓步往前走,「天凉,臣送殿下回宫。」
我的伞在来时登楼间就被随手扔了,回去时也只得和秦珏共撑一把伞,他一直轻轻牵着我的袖子,宽大的袖口把我和他的手遮盖住大半,许多次我垂眸看去都隐约觉得像是我同他正十指相牵。
身上的湿衣还没干透,分明凉风吹着湿衣叫我冷得打了个寒战,脸上却莫名腾起一股燥热。我偷偷抬眼瞧着秦珏湿了半边的肩膀,心里冒出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荒诞的念头,但我烦得慌,不愿意多想。
不过秦珏也没给我多想的时间,快到寝宫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步子,柔白的衣袍被风吹出猎猎轻响。
我不解地抬眸看他,透明圆润的水珠从天青色的伞檐上坠下,突然觉得身后宫墙上的朱红竟不如他一身白裳灼人。
「傅停云心机深沉,」他犹豫着跟我说,「还望殿下多心。」
嗨呀,傅停云何止不是好人,简直就是绿茶中的战斗机,白莲里的黑心莲。要不是他三番两次地爬我寝宫的窗,我怕是平日里见了他都会往后藏几分,不愿有什么机会同他接触,免得说话一个不注意就钻进他的坑里去。
当然,如果傅停云不说话的话,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