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只手覆在我的手背上,传来一丝暖意,接着将我整只手包裹起来,轻轻揉搓。
「还冷么?」
林子瑄声音微沉,泄露出一丝担忧,那双眸子被镀上了一层别样的情愫,温绵又炙热,转入我的眼中,让我的心微微发烫。
我摇头,心里思绪纷杂,看了眼桌上的吊坠,对他轻轻一笑,「我定会保管好它的。」
其实我方才想问他,你还想学武么?
但我问不出口了。
他待我越好,我就越害怕。
他本该在容白的提携下身披威风凛凛的战袍,在金戈铁马的战场上冲锋陷阵,厮杀抵御外敌,摆脱罪臣之子的身份,成为一名受万人敬仰的将军,而不是终日困在这里当一个普通的粮商。
我害怕是我束缚住了他。
怔怔出神之际,马车停了下来。
下了马车之后,发现破庙前面灾民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手里拿着干净的碗,等待在粥棚前。
容白披着一身雪白的大氅站在雪地里为灾民舀粥,精致英气的眉间隐隐透着股慈悲和怜悯,恍若一尊悬壶济世的弥勒佛。
我微微一怔,容白这个女主算是相当敬业了,永远走在慈善事业最前线。
容白抬了抬眸,视线移了过来。
她的目光越过我直直望向了林子瑄,不动声色地半阖遮掩眸底晦暗,淡淡地唤道,「林兄。」
看向我的时候,垂眸,好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宁小姐。」
我心道,不喊嫂嫂大概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迎风来的寒风冰凉刺骨,我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林子瑄很自然地伸手把我揽入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只觉得胸腔被煨得暖暖的。
容白忽然道,「二位请自便,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回府处理,就先不奉陪了。」
还没等我们回应,容白就转身离去。
她分明挺直了腰板,在冰天雪地里无端端显出几分落寞萧索。
我重重地呼了口气。
这时,人群中一阵骚动,只有数秒的时间,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相继窜出,拿着棍子将我和林子瑄团团围住。
那个为首的络腮胡子盯着林子瑄看了看问,「马凌署?」
忽然眉峰聚在了一起,又从怀里拿出画像,似乎在对比着什么,自顾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