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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地下室就传来一阵凄厉的吼叫。
我吓了一跳。
以为是地下实验室里的怪物把父亲袭击了,带上枪就往下面冲。
结果却看见父亲仿佛一夜衰老,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啊啊啊啊啊啊啊!!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我的大宝贝们呢!!!
「哪个天杀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我*****!!!」
我:「……」
11
整整一个上午,父亲都气得喘不过气来。
骂得累了,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又开始继续骂骂咧咧。
不仅骂得引经据典,还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从满天神佛骂到地心地核。
科学、文学、哲学……涉及范围之广,一举刷新了我的对骂人学问的认知新高度。
果然,骂得脏不去骂得骚。
难怪说「迁客骚人」,文化人有感而发时确实能骚断腿。
我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手里的《疯人说》,等到晚上九点他终于缓缓平复了心情,才缓缓开口问他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
父亲剧烈地喘了口气,喝了几大口水,终于开始娓娓道来。
他说海上刮起了飓风,他九死一生才从风暴中逃生出来,之后一身东西全都掉进了大海。
看来,这就是我为什么打不通他电话的原因。
「嘶,这么惊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我只好又倒了一杯水给他润润嗓子。
只是当我将水递给他时,却不经意间瞥见了他忽闪的眼神。
嗯……
在父亲身边长大这么久,我无比熟悉他撒谎时的面部表情。
当年他瞒着母亲藏私房钱,或将极其危险的变异扬子鳄养在家里的地下室就是这种眼神。
我眯了眯眼睛,又问了一句:「可你是怎么获救的?」
父亲叹口气,神色如常:「我抱着浮木在海上漂荡了三天,被出海打渔的渔民救了。」
「原来如此。」
我也不动声色地应和。
「我在医院里躺了几天,伤养得差不多了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是惦念着实验室里的大宝贝们千万不要被饿死,可我再回来实验室……」
一说到这里,我大觉不妙。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