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对沈筝的好奇和兴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我还记得他和沈筝的初见,寒风刀子一样呼啸,我帮他推开门,坐在窗边看书的女子闻声望过来,我忍不住窒息。
她美得令人窒息,而且和女真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样。
我们女真女子像烈酒,可她……她就像是初春绽放在枝头的花,在尚且凛冽的春风中颤抖着花瓣,让人想用个玻璃罩子将她罩起来,以免受到伤害。
她温温柔柔的,没有预想中的惊慌失措和失声尖叫,她仰头很认真地看着大皇子,眼眸漆黑,然后唇角一勾就笑了出来。
她的声音也温温柔柔的,她说:“你一定就是大皇子完颜煌吧,我是沈筝。”
2
想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了,坐起来拿起墙角的伞走出去,我想,我去将她的骨头收到避雨的地方吧,死后这样风吹雨打,怪可怜的。
毕竟三年,我想。
走到那片废墟,我差点尖叫出来,因为有个漆黑的身影席地坐在那片废墟中。
我站在游廊惊疑不定地往那里看,怎么都看不清楚,恰逢天边一道惊闪,天际骤亮,我捂住嘴,那个黑影……是大皇子。
他坐在那片废墟中,怀里死死抱着那具漆黑的骨头,闭着眼,脸上似乎什么神情都没有。
雨水铺天盖地打下来,他浑身湿漉漉的,雨水顺着他面无表情的英俊的脸往下流,让人疑心是否有眼泪混迹其中。
这还是我们那个杀伐果决、冷酷无情的大皇子吗?
我转身就走,当什么都没看见。
隔天一大早,我看见冷漠的他,衣服清爽干净,面无表情地下令将沈筝的尸骨烧成灰,让人一度以为,昨天晚上在废墟中抱着沈筝尸骨哭泣的人是我臆想出来的一样。
可我知道不是,他向来擅长隐藏掩饰。
其实沈筝身体一直很弱,她病殃殃的,每天我都疑心她是不是要不行了,她来女真的当天夜里,就被大皇子狠狠地折腾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大皇子一直怔怔出神,心不在焉,最后他吩咐我:“你去看看。”
他言简意赅,但我却听懂了。
我去房里的时候沈筝还没起来,白色的床幔一层一层地垂下来,我一直掀开到最里层,床褥凌乱,她盖着薄被,裸露出来的如凝脂般雪白的肩头青紫斑驳。
她看见我,将薄被往上掩了掩,然后虚弱地对我笑:“姑姑,劳烦,能不能给我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