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不是普通人。
我在佛堂等到三炷香燃烬。
缘一的那扇门才终于被从里面推开。
从里面走出的那个人,玄衣,墨发如瀑,眉眼淡漠,向我瞥了一眼。
他与我擦身而过。他出佛堂,而我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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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一在里面等我。
「你来了。」
桌上端正正摆着一个密封严实的瓷瓶。
他微颔首,「就是它了。」
我伸手欲拿,指尖快触到的时候又不知为何有些犹豫。
但还是很快把它收拢掌心。
我文里写过的古怪设定,许多人的凶咒血煞,熬了多少人的性命才炼成这样的一个,邪物。
我近乎能感受到,那些人绝望的呼喊哀号,无数尖利的指甲在熔鼎内壁抓挠下不可灭的划痕。
——还有那些溅刻在心底的干涸血迹。
我看向缘一。
他之前的容貌尚带着冷冽,基于除女主外的人皆不露出亲近柔软面的设定。
现下眉眼沉静,添平和,生从容。
——我心里却像被小手抓挠过一般。
——如果他本性向善,是我非逼他成为侩子手。
是不是如果我不给他设置那么多变劫,他会从一而终的良善?
我紧攥着那瓷瓶,问缘一,「大师不好奇我是何人?」
他微微摇头,「不。」
我想起他那次说皆是妄相,又问他。
「大师是否……不信我是真实存在的?」
他再次捻笑。
「不。」
我提起的一口气不知如何纾解,索性直接向他吐露。
「可我很好奇你。」
我很好奇,他的过去和现在。未来既伴寂寂青灯,心中又做何想?
他双手合十,红玛瑙佛珠串绕在指端。
映着身后余晖,倒成一副绝好的画卷。
未有答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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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内室出来,看着坐在蒲团上打瞌睡的汪晚风,哑然失笑。
我伸手戳了戳他,没反应。
又使劲拍了拍他的肩。
「走吧。」
「啊……」他刚从周公那里归来,还有些犯迷糊。
「奥……走。」
他嘟囔着。
「真是奇了怪了,怎么还能睡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