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诡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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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当然!”

我回到办公室,菲尔正在听收音机。看我进来,他问:“有什么新消息?”

我把整个上午的情形告诉他,他听完后说:“但是你没有证据证明你的预感。”

“不错。”

“那我们应该怎么对塞尔玛小姐说?”他问。

“先让她冷静下来。我觉得那个麦尔肯是个能干的警官,他要是发现了什么线索的话,会及时通知我们。——现在,我们先吃午饭吧。”

现在我有把握说,塞尔玛对大卫的看法是正确的。但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来证明它,相信总会有什么地方有破绽的。

我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听着音乐。忽然间我灵机一动,丢下手里还没吃完的三明治,两三口喝完咖啡,便急忙赶到一个非常聪明的朋友那里。

他仔细听完我的叙述,点点头说:“这个不难。”

然后他让我等了整整一下午,因为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可是做起来就……假如要尽可能完美的话,那便丝毫不能出差错。

等我回到菲尔的办公室时,我的口袋里塞着一个小包裹。

菲尔正闭目养神,我对他说:“我有了答案,一定能够找到证据。”

菲尔问:“作为一个律师,你不会做什么违法的事吧?”

“但作为塞尔玛的朋友,我会那么做的。”我说。

他有些愤怒地说:“你不能因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而取代你应有的公正立场——你不能胡作非为。”

“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菲尔仍旧有些不情愿。

“你知道,”我和颜悦色地说,“大卫很聪明,他知道如果证据不存在,他就不会被判有罪,你难道忍心看着他逍遥法外吗?”

“我宁可他逍遥法外,也不愿让你以身试法。”

“可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你愿意吗?”

“只要不是你的不法行为。”

“不会,我请你做的只是在今晚天黑后,让麦尔肯警长把大卫请出屋子,半小时就够了。”

“我试试吧。”

我很感激菲尔,我知道他会让步的。

傍晚,我来到大卫住宅。我穿着一身黑色服装,脚下是一双胶底鞋,口袋装着副手套,另一个袋子里则是一套撬锁的工具,而第三个口袋,就是下午的那个包裹。

我靠在大卫家后面那道树墙其中的一棵树后,等待着麦尔肯警长把大卫请出去。但愿他能快点,否则,我要是被抓住,菲尔就得花好大工夫才能为我辩白清楚。何况这里刚发生过命案,以我这身打扮和装备,想必是很难说清楚。

天黑后,终于看到大卫驱车离开了。我迅速跑到后门,戴上手套,从破裂的纱门伸手进去打开门闩,再用工具撬开门。只不过我的两只手长期缺乏练习,摸索了好一阵子才把门打开。

我在卧室搜索着。

果然没有猜错,在一件夹克衫的口袋里,我找到一根金属筒。现在我更加确信我推测的正确性,并且,我还知道了大卫是如何杀害了他的妻子,以及如何避开嫌疑。我把那支金属筒放回原来的地方。

现在只有一件事要做,然后就要看麦尔肯警官的了。

我双手翻弄着包裹……乱栽证据,不仅是犯法行为,还会断送我的前程。更重要的是,如果我被发现,大卫在法官找不到措辞之前就获得自由了。

我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看大卫被捕?还是为了塞尔玛?

假如塞尔玛没有牵涉进来,我会像现在这样,在这闷热发霉的屋子里,满头大汗地像个窃贼似的偷偷溜进来,并且放置证据用来对付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吗?

我不情愿地把包裹放回口袋里,我真想按计划把它放置在那,但我不能——我不能违背菲尔对我的教导。

我开车驶向麦尔肯警官的办公室。这时大卫已经走了。

我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问道:“我看见大卫刚刚出去,他来这里有什么贵干吗?”

“有文件要让他签字。”他只字不提菲尔打过电话的事,反而等我自招。

我说:“大卫的枪还在你这里吗?”

他点点头。

“我认为应该检查一下枪管是否套过消音器。”

他拿起电话问化验室,然后说:“枪管的确有一些新的划痕,可能套过消音器吧——但是,一个普通人家需要消音器这种东西吗?”

“问得好!可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消音器会被取下来?那个消音器现在在哪里?”其实我知道,它此刻就在大卫的夹克衫口袋里。

麦尔肯飞快地看了我一眼,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走吧。”

当麦尔肯警官对大卫亮出搜查证的时候,他显得很烦躁。

“请便,”他说,“我不明白你们需要找什么,难道你认为杀我妻子的人被我藏了起来?”

麦尔肯警官说:“不,我们要寻找你枪上的消音器,大卫先生,你想不想与我们合作?”

大卫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白了。

于是麦尔肯警官的两个手下走进卧室,不用很久便找到了那玩意,他们把那它放在一个塑料袋里交给了麦尔肯警官。

“大卫先生,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有这种东西,是不是?”麦尔肯警官表情和蔼地说。

而趁他们都站在过道的时候,我悄悄溜进起居室,从口袋里掏出包裹,取出一盒录音带,迅速装在大卫的录音机上,并打开开关,然后悄然等候。

这件事只有现在才能做,不然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们走进起居室,大卫还在辩解说他对消音器的事毫不知情。

麦尔肯警官看了看录音机,目光锐利地瞥了我一眼,我向他摇了摇头。

大卫还在滔滔不绝,忽然间听到录音机里爆发出一阵女人的尖叫和一声枪响。他错愕地转过身,慌忙向录音机走去,但被麦尔肯拦住了。

“那录音带不是我的。”大卫说。

而我,几乎能想象出他的脑筋正在打转的情形,显然他在回想他把用过的那盒录音带放在了何处,然后怀疑这一盒的来历。

“这难道是巧合吗?”麦尔肯装糊涂地说,“消音器和录音带都在你家里。”

“这是栽赃!”大卫喊道。

“枪管上的消音器划痕也是栽赃吗?”麦尔肯警官问道,“事情一定是这样的:你昨天晚上用加了消音器的手枪杀害了你的妻子,然后卸下消音器,把枪丢在地板上,划破纱门,把录着尖叫声和枪声的录音带放在录音机上,而后从容走到隔壁去等待。当尖叫声和枪声响起来的时候,没人以为那些声音是来自录音机,尤其是你这台音响又是那么的精致。你自己就是播音员,具备录音机常识,做这种事自然是内行。然后你冲进来,关掉录音,假装刚刚发现你太太遇害的样子。”

“这是你们带来的录音带,我可以控告你!”大卫十分慌乱,手指头紧张得不停颤抖着。

我冷静地说:“我不懂,你怎么那么能肯定说这不是你的那盒录音带呢?”

“因为我清清楚楚记得我把带子洗了!”他大声说道,想要说服自己,更想说服我们。

然而大家都沉默了。

大卫恍然,嘴里喃喃道:“哦,上帝……”然后颓然倒在椅子上。

“他是你的了。”我对麦尔肯警官说完,便走出了大卫的家门,打电话告诉塞尔玛,大卫已被逮捕。

她温柔的声音说道:“诺曼,我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

“我没做什么,”我说,“都是麦尔肯警官的功劳,我只是暗示了他几点可疑之处。”我想,越少人知道录音带的事儿越好。

她说:“过两天我就走了,离开前我想再见你一面。”

我没吭声。

她只好自己接着说:“我不想再当配音演员了。”

我对她说了一句话,然后便挂上了电话。

从这儿到她的旅店只有两条街,我会很快走到她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