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英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野兽一样眼珠突出,“现实就是你还爱我。”
何墨千哈哈大笑,“说真的,你真该和王逸诗去做个鉴定,两个疯子,说不定你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什么领养只是个掩人耳目的借口。”
袁英的眼睛和何墨千隔了不到两公分,她努力想在里面寻找一丝伪装的痕迹,可是没有,那一双眼睛平淡无波,里面都是真情实感的冷漠决绝。
一瞬间,袁英心底泛起一个可怕的感觉,何墨千也许真的不爱自己了。
这样的真相太过难以接受,她心里沸腾起来的恐惧瞬间把刚冒头的这一点点感觉扑灭下去。
袁英肩膀疲惫地垮塌下去,低着头靠着何墨千的肩膀,全身的重量都倚在她瘦削的肩膀上,“阿千,是不是我怎么样都留不住你。”
何墨千闭了闭眼,“是。”
这个“是”字从肺部直到胸腔,绕过一条漫长的路线,经由声带振动发出来,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压在何墨千心头多少年的担子才算真正卸下。
就这么一个结果,何墨千等了整整十年,头两年她盼着袁英能发现真相,两人还能团圆,后三年她慢慢清醒,终于接受现实,最后的五年,何墨千心如死灰,心头却一直压着恨。
她恨袁英,好歹在一起那么多年,她袁英怎么就能轻信人言成那样。
事到如今,何墨千信袁英对自己或许还有爱,所以当袁英得知真相后,一种报复的快感从何墨千心底涌起,看着袁英痛苦,何墨千竟然愉悦得想笑。
她知道这样的情感来的不正常,好歹是曾经的爱人,没了爱,也该祝对方安好,怎么能以她的痛苦为乐。
何墨千自责,一面自责一面快乐,她觉得自己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被报复的快意淹没,一半被自己的正义感和内疚谴责,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让何墨千几乎喘不过气来。
何墨千想,不能再跟这个疯子纠缠了,再这么下去自己非得也变成疯子不可。
袁英埋在她的肩膀里,闷闷道:“可是,你难道不想留下来看看么?看看当年害你的凶手是谁,看着她遭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