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就是一坨烂泥,一贯只会花天酒地,毫无作为。如果不是占着嫡长子的身份,当年荣国府的爵位哪里轮得上他袭承。
这会子,又凭着长子身份获得了代理族长。
他何德何能!
可恨老爷比他迟了一步从老太太肚子里爬出来,所有的好处就都给他夺了去。
王夫人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半点不显。
突然,她眼角瞥见了站在人群边缘的贾蔷,灵光一闪,于是浅笑提议道:“您不在后,这边的男人就只剩下蔷哥儿一个人了。他住在这儿孤孤单单的,无人作陪,不如送他去国子监进学,结交几个同龄有人,亦可习得几分学问。”
宁国府的荫生名额只有一个,贾蔷进去了,已经脱离了贾氏一族如今却还在国子监就读的贾蓉便必须要离开。
王夫人尤记恨着贾蓉在外头大嘴巴乱说贾珍和秦可卿私通之事,害了她的闺女元春于深宫步步维艰。
适才她偶然瞧见了贾蔷,脑海中一下子便浮现出了这么个法子,令贾蓉难过,好出一口恶气。
贾敬视线搜寻到了立于贾琏身侧神情乖巧的贾蔷,他默默端详了贾蔷几眼,轻轻点了点头。“风头过去了,随你们怎么做。”
贾蔷是贾敬堂兄弟的孙子,父母早早离逝,遂让贾珍接到了身边养大。见了贾敬得喊一声大爷爷。
他虽是贾珍的侄儿,却胜似他的亲儿子,很是得贾珍喜欢,几乎是在贾珍的溺爱中长大的,和贾蓉在府里的待遇一个天一个地。
从前贾敬每回归家,贾珍便总在他的耳边念叨着贾蔷的好,因此贾敬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
贾敬凝视着贾蔷考虑了许久,霍然道:“你为宁国府正派玄孙,入了国子监好好学习,待你二十及冠之后,便正式继承族长之位吧。”
族长历来也是宁国府一脉爵位的继承者,依贾敬的意思,未来的爵位亦当由他承袭。
猝不及防被惊喜砸中,贾蔷激动的血液沸腾,一层红色从脖子爬到了脸上,忙不迭允诺进了国子监后会积极上进,不丢贾敬的脸。
贾敬喜欢他的乖巧,点点头道:“索性明儿,连带着蔷哥儿的过继手续一并办了。”
尽管贾蔷也是宁国公贾演的正经后代,可毕竟是贾敬堂兄弟之孙,过继到贾敬一脉继承爵位更加的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