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拿出来,麒山上的人永远别想走,但只要拿出来,不就如了他们的意么?
徐心烈想归想,面上却也跟众人一样,左右看着,不安又疑惑的样子。她可不管什么江湖道义,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这其中的轻重,文帝遗旨就算烂在这麒山上,她也不会交出来,大不了拖着这些江湖前辈一道过年,还热闹了。
可也就她自己这么想了,在场那么多江湖人,平白受这无妄之灾,难保没什么过激反应。然而徐心烈等了一会儿,居然没人出声。
亓天方请人也是要挑的,这些客人生气归生气,但是明摆着献王来者不善,让他们自己逼出藏了宝物的人,他们也不愿意出这个头,居然有不少人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宁愿耗着也不愿意害了自家人的样子。
但还是有人忍不住偷偷看向亓天方身后的亓舒音,世子话里话外暗指她最有嫌疑,如今不管东西是不是在她身上,至少得有点表示吧。
亓天方急了:“世子大人,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般包围麒山,让那么多人有家不能回,不知是循了哪条规矩?”
李再安从容道:“拿了东西的人心里有数。”
“这……”亓天方紧皱了眉头,抬头四望,一副谁行行好自己站出来的样子,但就是不往身后看,显然他心中也有数,此时压根说不出让谁牺牲一下这种话。
他膝下虽然不是只有亓舒音一个孩子,却只有她才貌最为出挑,也被他坑得最惨,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做出大义灭亲这种事来。
场面就这么僵持了,而释圆几人似乎就是特地上山来看戏的,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动作。
“哎……”李再安也不是不急,他当然不可能真的把那么多人困在山上,刚叹口气想继续放狠话,却突然听到有人出了声。
“是我。”
他一愣,和所有听到声音的人一道望过去,果然看到亓天方身后,亓舒音往前迈了一步,沉声道:“师父,把东西给我了。”
“舒音!”亓天方瞠目低喝,“你,你瞎说什么!”
徐心烈也愣了,她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手都有些发抖。
亓舒音在做什么!?她疯了么?这时候出什么头!
她蓦然回忆起昨日傍晚,从江逐客那儿回来的亓舒音直接冲进她房间,二话不说将东西塞给她的情景。
本来还想塞完就走,徐心烈却长了个心眼,一把揪住她,另一只手打开灰色的布套,又打开明黄色的卷轴,看了一眼,心跳差点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