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两天,我们顺利地拍摄到了野生黄羊群、鹰雕、灰鹤、野鸽、沙燕、正在草原上放牧的青年马倌牛倌,还有温馨的游牧蒙古包生活。感谢腾格里狼魂的恩赐,让我们终于提前完成了所有采景任务。那天晚上,大家轻松地在餐厅里聚会,阿诺给大家表演了各种动物的声音和动作,他惊人的模仿能力把我们全都乐翻。我从他灿烂的笑容里,感到他对此行非常满意。果然阿诺开心地再三对大家说,这次探访的所见所闻,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重返乌兰巴托
返程一路顺风顺水,阿诺让车离开大路,专走草原荒路。当车开进齐腰深的茫茫草海里,我内心充满了羡慕和悲伤。如此美丽的草原,才是狼、黄羊和蒙古人的天堂。在这世界上,有些人可以大写,有些人只有改良以后才可以大写。阿诺一路提问一路拍摄,细细品味草原深处的古老、苍凉和美丽。这八九天时间,在两国相连的蒙古高原行程上千公里,阿诺对于蒙古人是否信奉“天狗”、信奉狼图腾,已有了肯定的结论,对《狼图腾》原作也有了更深的理解,他的艺术创作冲动完全被激发出来了。
在蒙古国的第四天下午,我们回到了乌兰巴托。当我们离开博物馆时,阿吉姆已经等在门口迎候。在博物馆广场上的遮阳棚下,我又向他请教蒙古民族的狼崇拜文化。阿吉姆说,我们蒙古人都敬狼,也打狼。我家乡的牧民,如果自己的羊病死了、饿死了或冻死了,他们会心疼。但是,如果自己的羊被狼吃了一些,他不但不会心疼,反而会感到高兴。因为天狗来吃羊,等于是我给天神献了贡品。狼吃了你的羊,说明天神看得起你……我认真聆听着阿吉姆馆长朴素而翔实的讲述,心里非常感动,那一刻,仿佛我书中的毕利格老人就坐在面前,正在对我娓娓道来。阿吉姆讲的这些故事,和我们满都草原老牧民对我讲的,精神内涵完全一致。
我请教阿吉姆:自从《狼图腾》出版之后,在中国,尤其是北方,开始流行佩戴狼牙和狼拐骨。蒙古人是不是以前就有戴狼骨的文化传统?阿吉姆指着他书里的一块狼骨照片说,这是狼后腿上特有的关节骨,蒙古语叫作“撒盖”。我们蒙古男人几乎每人一块,或戴在身上,或藏在家里。敬狼的人才带“撒盖”,从古到今都是这样。
第二天一早,阿吉姆馆长亲自驾驶一辆中巴,送我们到机场。进了乌兰巴托候机大厅,此次行程就要画句号了。突然,陈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