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遵守约定,带他去了一趟我的母校。不过他都没怎么看学校,一个劲盯着我瞧。
我就弹了一下他的脑壳。
「学生就要以学习为主,知道不?!」
「你现在又不是我的老师。」他已经学会了一针见血地找出我话里的漏洞。
我也去了他的大学转了一圈,他居然真的学的昆虫系,据说与教授的关系很好。
有时候,他也会跟我说寨子的变化。自从世纪之初通了绿皮火车,寨子里变化很大,如今已经成了一处风景秀丽的旅游区。村民们主要以旅游业生存,许多愚昧落后的习俗也消失了。
寨子里一起出资建了一所学校,聘请我回去做校长,我考虑了几天,答应了下来。
蒙黎毕业后,也回到了寨子里。他说,在外面看过了天地,依然想回来,城市不是他的家。
「城市也像一个器皿,在其中不断地练着各种千奇百怪的蛊。太累了。」已经工作了数年的我忍不住感慨。
——变化的何止是他。
从前那个慌慌张张、走到讲台上就紧张的女孩,也成了经验丰富的优秀教师。
我的心愿自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过,能找个清静的地方教书育人,对我而言已然足够。
这中途还发生了一件大事。蒙黎为了打破寨中不能与外界通婚的传统,要通过所谓的「森林的考验」。
即需要独自一人在深山的无人区度过两天一夜。
我觉得这很荒谬,婚姻本来就是成年人自由的选择。但蒙黎非常开心,兴冲冲地就去了。
还安慰我:「我们野外调查、田野调查的时候都是这样的,早知道这么容易……」
但我还是有点担心,批改作业的时候忍不住走了神。
结果一考验就是一个星期,还要打电话叫他的教授和同窗一起来考验考验。「陈老师,如果每次跟你求婚,就能发一篇SCI,该有多好啊!」
「……」
白担心了。
我决定今晚就把他和他的观察箱丢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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