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摆摆手,苦笑道:「不必多言,去拿笔墨纸砚来,再吩咐人将我的东西收拾好,我们即日离府。」
是我高看了顾景舟,他到底是食言了,非要将林琅接进府来恶心我。
既如此,我们一拍两散,各安天命。
安翠替我磨墨,我提笔写下和离书……
2
我与顾景舟,实是一桩孽缘。
他是寒门苦读,一朝登科高中状元,有高门贵女垂青,亦得皇族公主青睐,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但他只一心求娶我嫡姐。
只因他穷困潦倒时,嫡姐给了他十两银子,解了他燃眉之急。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十两银子是我省吃俭用攒下的,本为医治我小娘重病,不料却被嫡姐瞧见了。
她一口咬定我是偷了家中银子,将荷包抢去后,言说扔给街头乞丐也比给我这个狐媚子强。
这一扔,便扔在了饿昏于府外的顾景舟身上。
当日他提亲,父亲舍不得将嫡女嫁给毫无根基的寒门子弟,但又不愿失了状元郎这一贵婿,便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我小娘,原是扬州瘦马,被地方太守送给了父亲做妾,故而嫡母万分憎恨我们母女。
我答应嫁,是因为他们同意救治小娘。
洞房花烛夜,我满怀着对新婚的羞涩和憧憬,在喜床上枯等了一夜。
天亮时,喜烛燃尽,只留下一摊干涸的蜡泪,我抬起僵硬的胳膊,自己揭下了盖头,卸了喜妆。
敬茶时,迎接我的是顾景舟冰冷的眼神,和厌恶的神色。
我不知林琅与他说了些什么,但他料定我是心机深沉,千方百计抢了林琅的婚事。
婆母也看我不顺,本来她儿子连公主也尚得起,如今却娶了我这妓子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