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姐姐,你莫哭,只是些皮肉伤。」
可他腰上那么长那么深的一道刀伤,鲜血流个不停,将地面的沙石都染红了。
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我想碰又不敢去碰。
明明他坐镇后方,安全无虞,若非是心急救我,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又怎会惨遭敌军围杀。
军医和将领迅速围了过来,将昏迷的太子抬走了。
我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猛然间,只觉得一道冰冷的视线,如利剑一般,从高处俯冲而下,狠狠扎在我的身上。
我转过头,与顾景舟直直对上。
他怀里正抱着林琅柔声安抚,愤怒的目光却朝我直射而来。
真是可笑啊,他有什么好愤怒的。
怪我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找他嘘寒问暖?
在他不敢置信的表情中,我慢慢拔下他送我的木簪,用力摔碎在地上,头也不回离开了。
4
万幸的是,太子的伤并无性命之忧。
我自请照顾殿下,待他伤好便自行离去。
想起家中还有些食补方子,我便回了趟顾府去取,顺带拿些随身衣物。
便是这时,顾景舟将林琅带了回来。
两拨人迎面在门口撞上。
我满身狼狈,浑身湿透,身上俱是泥沙与鲜血交杂而成的脏污,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对面二人锦衣华服,不染尘埃,恍若神仙眷侣,远远看去像是大户人家出门踏青的恩爱夫妻。
林琅唤我:「妹妹,好久不见。
闻言,我心里直犯恶心,她又是这般惺惺作态,虚情假意。
方才宫变之时明明见过,何来好久不见。
看着他们二人旁若无人地耳鬓厮磨,我只觉得自己仿佛跳梁小丑一般,徒增笑料。
一腔深情,竟是喂了狗。
我深觉自己可笑至极,竟然忍不住当场笑出声来。
自请下堂,言之凿凿。
有些东西,脏了便是脏了,纵使洗得干净,拿在手里也觉得恶心。
和离书写好后,我让安翠交由顾景舟,便径直离了府。
这顾府,我是一时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更不愿与这两人作无谓的纠缠。
5
三日后,顾景舟只回了我六个字:「莫要贪得无厌。」
我冷笑一声,当即将信扔进了炉火中。
今时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