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隆起的小腹,捂着嘴娇笑:「妹妹,我有喜了,是顾郎的。」
我头也不抬地拨着算盘:「恭喜姐姐了,赶明儿我让人送上一份大礼。」
她表情一噎,似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悻悻道:「妹妹的大度,真是令我自愧不如。」
很快她又重新拾起笑容,摸了摸头上的金簪,又晃了晃腕上的碧玉镯子:「我今日来,是想求妹妹一件事。」
「何事?」我合上账本,喝了口茶。
「父亲他们还在大牢里关着,只等秋后问斩,」她抹了抹眼角,泫然欲泣,「顾郎因为林家求情而触怒了太子,官职连降三级。」
「有所耳闻。」我不咸不淡地点评。
「听顾郎说,妹妹与太子殿下相熟,为何不肯替林家求情,毕竟那也是你的父母亲人啊。」
瞧瞧,不愧是两情相悦之人,连「求人办事」的说辞都这般相似。
「姐姐请回吧,林家之事,我无权插手,太子殿下更不会因为我的三言两语而赦免林家,姐姐如今有孕在身,莫要劳累奔波,尽早回家养胎才是。」
「妹妹,你怎可如此绝情——」她突然大叫起来,「扑通」一声跪下,紧紧扒住我的小腿。
我吓了一跳,忙要起身避开,下一刻,顾景舟已如旋风般冲了进来,狠狠将我推至一旁。
多亏有安翠扶着,我才没有摔得头破血流。
他小心将林琅抱起,轻轻放在榻上,又指着我的鼻子怒骂,唾沫险些喷到我的脸上:「林蕊,你莫要欺人太甚!」
「顾郎,你别怪妹妹,全是我不好,若非我怀了你的孩儿,妹妹也不会这般生气。」林琅手捧心口,柔弱不能自理。
真是好会颠倒黑白!
顾景舟脸色铁青地瞪着我,眼里的怒火犹如实质。
我将算盘抓在手里,他若再骂一句,我必要他当场血溅三尺。
他忽然眼神一凝,不可思议地指着我的腰间:「你、你哪来这东西?」
我低头一看,是我近来新绣的荷包。
小娘在世时,画了许多绣花的样式,独一无二,我偶尔会随便挑几幅绣上。以前我也为他顾景舟做过香囊荷包,只是他从来都不屑一顾,我便再也没做过了。
我好笑地瞥了他一眼:「自然是我绣的,与你何干?」
他难以置信地低吼:「这不可能!」
他欲要上前来看个清楚,林琅突然又惊呼一声:「哎呀,我的肚子,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