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年以来,最沉的一觉。
第二天一早,于蓝推门进来,面对一地狼藉——酒杯,剩菜,掉扣子的衬衫,棉布裙子,猫在桌子上喝着排骨汤——惊呼一声以为家里来了贼,冲进卧室一瞧,我和于果衣不蔽体,仿佛久旱逢甘露的偷情者。
于蓝露出一幅惊讶的表情:老姐你好嘢!
8
于果托关系给我弄了不少的罕有良药,起初是香港来的,后来又有泰国来的,再后来换成美帝国主义的,某天我甚至在厨房还看到了两根新鲜的鹿茸,在冰箱里还发现了罐头瓶子装的鹿血。
那几日,于果总要在于蓝睡着时,偷偷溜上阁楼来检验药效,不过药效甚微,一天晚上,于果端着一碗鹿血要我直接饮下,那鹿血腥臭无比,但总比不过于果冒火的双眼,强忍恶心饮下两口,下身有了反应,于果面有喜色,伏在我耳边细语说,小白,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江先生,这个……很遗憾,恐怕以后也不能有了。您爱人以前流过产,刮过宫,子宫壁太薄了,所以……」
医生的话犹在耳边,我忽然泄气。
大夫说你生不了了。我说。
于果脸色大变,冷声道,我不信,哼。她端起半碗鹿血送到我嘴边说,喝它!
我又喝了一口,结果倒吐了半口,于果发狠,自己端起碗来,咕咚咕咚饮了,嘴边均是鹿血,月色下犹如厉鬼,下一秒就会吸干我的魂魄。
我俩像两只吸血鬼,咬牙切齿地,恨不能生吞了对方,后来于果的鼻子也出了血,阁楼上的简易小床似乎要塌了一样,5分钟后,我再次缴械投降。
于果大口喘气,四仰八叉躺在阁楼,死了一般。好半天,我手探鼻息,还活着。
我瞧瞧溜下阁楼,楼梯角,人影一闪,是穿着睡衣的于蓝,穿着短裤的我和穿着睡衣的她都异常尴尬。
还没睡?我问,吵到你了?
于蓝低头说,这就睡。说完便飘回了卧室,我赶紧回阁楼穿好睡衣,然后再下楼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我的这本小说已经写完三分之二,正是高潮之前的铺垫过程,一旦写起来,很快便进入到忘我状态,写作是我的第二职业,我在出版社工作,认识不少书商,近水楼台,我又会写,赚点版税来补贴家用也是正常,何况我和于果还要供两所房子。
一杯咖啡放倒电脑旁。
我回头,是于蓝。
她不知何时换了一件真丝睡衣,俯身问,姐夫,你在写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