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愿第二次跟陈晏一块住。

陈晏关上灯，窗帘一角掀起，外边星光如水，星星点点洒进屋里。

她替陈愿掩好被角，房间安静的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

陈愿下午睡了一觉，没觉着困，她知道陈晏是怕她今天回去会胡思乱想，片刻后主动开口，“嫂子，等厂子建起来我能进去上班吗。”

陈晏嗯了一声，陈愿睁眼看天花板，“我不想结婚了，如果上班能养活我自己，我就守着我爹妈过。”

陈晏没有转身，闭上眼睛，“别多想，睡觉吧。”

只是急促的呼吸证明她俩谁都没有睡着，陈愿面对陈晏，隔着黑夜描绘她的眉眼，“我说真的，嫂子，再遇上一个周明那样的，我得气死。”

陈晏原先不想跟她聊这个话题，看陈愿睡不着，于是拉了拉被子，扭头问她，“那如果再遇见喜欢的呢，遇见很喜欢的呢。”

陈愿没有说话。

她闭了闭眼睛，一滴眼泪滑落枕头里，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有了，”声音哽咽，“我原先也以为我会喜欢他一辈子。”

她捂了下胸口，心脏疼的厉害。

陈晏轻轻叹了口气，她说不好喜欢究竟是什么，就把手搭在陈愿被子外的手背上。

“陈愿，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鼓励你跟周明继续相处吗。”

她不用陈晏回答，“因为我知道，不管你们最后结果怎么样，我都能保护你，不会让你吃亏的。”

“但感情这个问题，要你自己走过去，你可以选择不喜欢一个人，可我不希望你丧失喜欢一个人的能力。”

她扭头和陈愿对视，陈愿眼睛里蓄满眼泪，要落不落，陈晏声音温柔，“所以你别害怕，往前看，睡醒之后天就亮了。”

陈愿觉着自己一天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