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隐约听到,纪诉被打的面部骨头都在响,好像是错觉,但纪诉的脸惨不忍睹是事实。
纪诉转身想跑,被纪宴川一脚踹得趴在桌上。
桌角怼在他的胃部,他疼得脸色苍白,眼里终于有了惊慌恐惧。
“你,你要杀了我吗……”
他扭头,死死盯着季思涵:“我要是出事,你们更不可能得到纪氏……管,好你男朋友!”
他的声音发虚,有气无力。
季思涵垂眸看着他:“纪诉,你不该和秦鸥联手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垂死挣扎,这都是你最自取灭亡的一条路。”
纪诉张了张嘴,血就从嘴角流出来。
“废物。”纪宴川轻季,将他甩开,“总裁上任要开就职会,你就顶着这张猪脸去丢人现眼吧。”
他转身去牵季思涵的手,嘴角带着淤青。
季思涵想查看他的伤势,忽然注意到趴在桌上的纪诉直起了身。
下一秒,纪诉像头豹子,拿着桌上的烟灰缸猛地冲过来,对准纪宴川的后脑勺砸过去。
“小心!”
季思涵惊呼一声,将纪宴川猛地拉向自己。
可纪诉是直冲过来的,仍可以再多走两步砸过来。
季思涵下意识扑到纪宴川身上,双手交叠护着他的后脑勺。
纪宴川想回头,忽然感觉后脑猛地一震。
不疼,但让他恍惚了一下。
季思涵疼得叫出声,钻心的痛让她站立不稳。
纪宴川一把搂住她的腰,回身看到纪诉手中的烟灰缸。
烟灰缸的一角带着血迹,八九斤重如哑铃的石制烟灰缸,就这样砸在季思涵手上。
纪宴川双眼发红,走向纪诉。
纪诉进退都在犹豫,咬了下牙,拿着烟灰缸就往他头上再砸。
胳膊被挡住,纪宴川一个过肩摔将纪诉摔在地上。
他捏着纪诉的腕骨,夺过烟灰缸压下去。
季思涵抬头的时候,纪诉发出凄厉的惨叫,被纪宴川踹到落地窗前。
办公室外头的人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全都呆住。
“纪宴川。”季思涵疼得眼前发黑。
她甚至不敢用另一只手去碰血肉模糊的左手,任由血流着,“纪宴川,够了。”
纪宴川像是没听见,揪着纪诉的衣领把他拽起来,又拿起烟灰缸。
这次,他对准纪诉的头顶。
季思涵慌了,忍不住大声叫他:“别冲动!会打死人的!”
纪诉惊恐地喘粗气,粘稠的血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像濒死的人,无力挣扎。
纪宴川攥紧烟灰缸,居高临下地盯着纪诉:“怎么玩,你都不该伤到季思涵。”
他揪着衣领的手腾出食指,抵住纪诉的喉咙:“把脸抬起来,看着我。”
纪诉吓呆了,直愣愣望着他。
纪宴川的脸色冷,带着嗜血的残忍。
季思涵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即使以前纪宴川再生气她都没见过。
就好像她的受伤,释放了纪宴川的某种天性。
那是杀戮的预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