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里头停下筷子的动静,守在门口的侍女接收到一旁绮罗的眼色,连忙带着其他几个一同进了屋,将桌面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干净。
宋群青借着端来的浓茶漱了漱口,侧过头看向了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谢淮安,柔声劝道:
“时辰不早了,我这儿还有些事务未完成,你先就睡吧。”
“不了,我陪你。”谢淮安摇了摇头,察觉对方皱起的眉头连忙解释,“下午睡了快两个时辰,我现在真的一点儿也不困!”
宋群青直直地看了他片刻,见他整个人确实精神得很,便也放弃了喊他强行入睡:“等有了困意可别勉强,要立刻去睡了。”
听到他乖巧应下,宋群青才满意地收回了视线,转身坐在了屋内的书桌旁。
他拾起笔架上的一支湖笔,在磨好墨的砚台上蘸了蘸,开始在空白的宣纸上写写画画了起来。
谢淮安瞧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有些好奇,扶着高高凸起的腹部缓步移到了他的身侧,探身去看他的所写。
宋群青感受到身旁投下来的阴影,捏着湖笔的手顿了顿,而后才接着往下写。
他所写的内容是今日吏员们调查的受灾情况,等明日一早就要交到他的直系上司顺天府府尹蔡峙岳手上,之后再由蔡峙岳往上递交,最后上达天听送到成瑞帝书案上。
宋群青能够参与的是每十日一次的早朝,但其实对于二品以上的大臣,他们则是需要每日进宫与成瑞帝汇报情况。
而凭借宋群青现在的官职是没办法每日见皇帝的,他所写的这份文书则会跟顺天府衙的其他事项一同汇报上去。
对于京城内甚至整个北方地区突发的雪灾,新帝必定会十分关注,更何况向上汇报灾情本就是应做之事。
待快笔写完了整份文书,宋群青揉了揉有些酸的手腕,却恍然发觉谢淮安已在他身边寻了处座位,正目光熠熠地看着自己忙碌。
见他停下了笔,谢淮安才出声问道:“宛平县因此次雪灾亡了十余人,受伤三千余人?”
听到他发问,宋群青不自觉摩挲着光滑的笔杆,不明所以地反问:“吏员们调查的情况确实如此……他们应当不敢在这儿上头做文章。”
他手底下的吏员们不能说一心为民、事事上心,但对于此类灾情他们确实是没这个胆子误报瞒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谢淮安闻言连声否认,旋即解释了他此言的缘由。
宋群青听下来才明白为何刚刚他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