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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今晚在伯恩利区,鲍林会邀请乐团为他的六十五岁生日庆祝,他的女儿是乐团首席,保镖们几乎不会查她们。这是一次超棒的机会——鉴于这老头退休后从来没有在家遭遇过袭击。]
米兰达抬手扯了扯沉重的琴盒,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光滑烫金的请柬,再次确定一遍地址。
鲍林位于伯恩利区的豪宅,确实是面前这座房子。白色罗马风别墅在水雾中显得雾蒙蒙,铁质的栅栏大门上有一丝锈红的痕迹。
雨水淅淅沥沥地淋在栏杆上,混合着锈迹滑下来,滴在水泥地面上。
时间正好。
一群同样穿着黑色连帽衫的女孩背着琴盒从路边的大巴车里跳下来,一边开伞,一边吵吵嚷嚷地簇拥着挤进敞开大门的豪宅花园。
她们手中的黑色雨伞像战场上的盾牌一样撞来撞去,渐落的水花让她们又笑又叫。
米兰达轻而易举地混了进去,跟着一群小提琴手进入别墅,又在她们进行演出训练前,避过忙着打扮宴会厅的佣人,随便找了个空房间藏进去。
这座没住多少人却十分庞大的豪宅,有太多可以藏匿的地方。
主人们很少经过的地方,佣人们打扫就不会上心。一条偏僻的走廊或者杂物间里可以堆放些笤帚和水桶、没有来得及洗的脏衣服,甚至仆人们都会把这些垃圾遗忘在这里,就连窗户旁边的挂毯都可以是脏的,一摸一手灰。
就像光鲜亮丽的哥谭市一样,人们只需要知道办公室里的老板们在挥洒着钞票,模特们在花花公子的宴会上热舞。没人在意隔壁小巷子里斑驳的红色是人血还是颜料,又或者只是一条受伤的狗曾经在那里爬过。
新来的教授不愧是专业人士,上岗后没多久就看出她狙·击前议员的计划具有巨大的漏洞——不确定性。
桑迪家不是什么厉害的帮派组织,平时搞搞造假挣点小钱,得不到什么及时的情报。而鲍林在外面活动安保总是很严密,毕竟是前议员,就算退休了见的人也是些大人物。
她和桑迪只是为了搞死鲍林议员才聚集在一起的小人物,既没有内应,也没有后手。
教授根据现有状况分析,认为米兰达完全不用苦练枪法,她在天赋方面距离专业杀手有一定的差距,不过从结果上来看,她只需要冲进去,用一架芝加哥打字机就可以弥补大部分差距。
复杂的人物只需要最简单的刺杀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