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大半都是黄胜于的。”江流说道。
马丽霞大吃一惊:“真的?”
江流点点头:“黄胜于活着的时候,特别是在宁安的兴州当县委书记的时候,靠着做生意和贪污受贿,以及打着黄风帆的名义帮别人办事,捞了非常多的钱。我就一直琢磨他把钱藏在了哪里。他肯定是不会存在银行的,他也不可能交给别人管理。为了弄清楚钱的下落,在他到了交通厅工作以后,我没事的时候就跟踪他。但是跟踪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收获,这让我一度怀疑黄胜于可能把钱藏在了家里,因为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江流说道。
“那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呀?”
“你可能都不记得了。有一天晚上,我在津州跟几个朋友喝了很多酒,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快天亮的时候,被尿憋醒了,就去卫生间方便。回到沙发想继续睡的时候,看到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上的灯在闪,我就拿起来看了一下,发现有好几个未接电话,是我在一个省委组织部工作的朋友打来的,打电话的时间是到家之后到不长时间。我怕有要紧事,就打了回去,结果他告诉我熊起被调到了交通厅担任非领导职务。他晚上也去喝酒了,回到家才想起来,才那么晚给我打的电话。你知道我是非常希望熊起倒霉的,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我非常兴奋,当即就睡不着了,就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黄胜于。一开始想给他打电话来着,可是转念一想这么大的一件事,还是应该当面告诉他,我就开车去了黄胜于的家里。当时是不到五点的样子,天刚刚有些放亮。快到黄胜于所住小区门口的时候,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我看到黄胜于从小区里走了出来。起初我还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发现没错,就是他。他上了一辆出租车,我就在后面跟着他。当时我很纳闷,黄胜于这么早从家里出来,他能去哪儿呢?”
“他来了这儿?”
“没错。由于我一直没有查到他钱存放的地点,我就怀疑这里可能是他存放钱的一个所在。我就一直跟进了单元楼里,看着他进了这个屋。但是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也没有确定这里就是他存放钱的地方,因为我不敢轻易破门进来,要是被他发现了,那就完蛋了。但是我查了这个房子的户主,发现是黄胜于,不过不是他的本名,是他的另一个假身份。后来黄胜于死了,我在这个单元楼的楼下蹲守了很长时间,因为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人知道这里。大概两个月之后吧,黄胜于被杀一事淡下来以后,我又见始终没有人来这里,我就找了开锁的人破门进了屋,之后就发现了这个屋里的保险柜,继而发现了里面的东西。”
“然后你就把你的钱也转移到了这里?”
“没有。当时我是想把这些东西转移到我放钱的地方的,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这里安全。毕竟黄胜于死了,这个房子又是他用假身份买的。我把门换了新锁后,决定再观察一段时间。半年以后,我见黄胜于被杀一事没人提了,这里也一直无人问津,我这才把我的钱转移到了这里。当时这里只有七个保险柜,有一个还没装满。剩下的三个是我买的。”黄胜于将钥匙放在了马丽霞的手里:“以后这里就归你管了。但是一定要记住,不要总过来,不要白天的时候过来,过来的时候一定不要开自己的车,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马丽霞看着手中的一大串钥匙,内心翻江倒海,无比激动,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串钥匙,而是一笔巨大的财产。
当将钥匙紧紧握在手中的时候,霎那间,马丽霞有种握住了整个世界的美好感觉。
转天,江流离开津州,回了丰化。
江流前脚刚一走,马丽霞随后就给熊起打了电话,熊起便从丰化回到了津州。
“你坐下!”马丽霞将熊起按坐在转椅上,然后使劲推动椅背,问道:“说说你现在到感觉。”
“晕。有点晕。”熊起双脚落地停了下来。
“什么呀,我和江流都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