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记，你得帮我呀，咱们可是亲密的战友啊。”牛山河红着眼睛，眼神中写满了乞求。

“事到如今我怎么帮你？”陈志远无能为力地看着牛山河说道：“如果我没说错的话，穆美玲要出事，应该早有苗头吧？你为什么不早说呀？你要是在穆美玲出事之前说，我肯定能把你保下来。现在穆美玲的事情全世界都知道了，穆晓东又站出来指认你，你要是我，你说你该怎么办？”

陈志远的话让牛山河有种希望破灭的感觉。

“那我就这么认了？”牛山河不甘心。

“所有人都说是你干的，你不承认也不行。要我说，你现在只剩下争取个好态度了。自己主动去省纪委交代问题了，或许会对你宽大处理。要是等省纪委来找你就晚了。”陈志远说道。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牛山河心神不宁，来回踱步，想着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蓦然，牛山河想到了熊起，便往熊起的办公室打电话，可是连打了好几个都无人接听。

而后牛山河放弃了，他觉得自己有些多此一举，他能到现在这个地步，就是因为熊起给他机会他没要造成的，现在再去找熊起，熊起又怎么可能会再搭理他呢。

事到如今，他谁都不怪，要怪只能怪自己，是他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低估了熊起整他的决心和力度。

纠结煎熬了一天后，牛山河独自开车去了津州，到省纪委投案自首，交代问题。

这是继伍雪松和米如金之后，唐城第三位常委落马。

牛山河的落马也再次让唐城官场深陷舆论的漩涡。

作为省重点，也是唐城最好的高中，唐城市一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不光是对学校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同时也对全校的师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但影响再坏，学校还是要办下去的，而且还要越办越好。想要把学校办的好，必须要有一个好校长。

新任校长不是别人，是熊起的大学同窗好友，也是熊起的青徳老乡王列明。

让王列明到唐城一中当校长，熊起有多方面的考虑。其中同学关系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王列明在青徳有过当市重点中学和重点高中校长的经验。虽然能够当上校长，熊起从中出了很大的力气，但是王列明自己的表现也确实是好。王列明很有一套自己的东西，他当校长后，用军事化的管理方法治校，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升学率较以往都有明显的提升，这是熊起非常看重的。

在任命王列明为新校长之际，熊起也亲赴唐城市一中，在全校教师员工面前做了重要讲话。

“学校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我就不细说了。但不得不说的是，这是我们学校的耻辱，也是我们在用人上的一种失察。有了错误不怕，改正就是了。我相信随着新校长的到来，我们学校一定可以知耻而后勇，走过这段阴霾，重新焕发和闪耀属于一中独有的荣耀和光彩。学校想要办好，必须要有严格的规章制度。在这里，我说几个重点。第一，以后要坚决杜绝收赞助费这种乱象，一切以成绩说话。你够一中的成绩，你就来上。你不够一中的成绩，你就是拿再多的钱，有再硬的关系也不行。如果有人打招呼，想走后门，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告诉他成绩不够想进一中的，必须要我的签字，让他来找我，我来解决这个难题。第二，我认为我们的升学率，特别是一本升学率还可以再高一些。来之前，我看了一下过去五年，全省重点高中的一本升学率。我们学校一直是呈持续下滑的态势。我认为这跟前任校长的乱来是有直接关系的。如今换了新校长，学校就应该有个新的面貌，一本升学率也应该有所提高。我提个小目标，在明年的高考中，我们学校的一本升学率至少要比今年提高五个百分点。这个目标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在座的都是教育界的精英，比如其他任何省重点高中的师资差，凭什么他们行我们就不行？我们必须要比他们还行。第三，要建立科学的奖惩制度。一个老师把一个班级带的好，考入重点大学的学生多，必须奖励，还要重奖。可是要带的不好，那就要考虑给你换换学校了。老师这个职业可以是铁饭碗，但是一中可不一定是你永远的工作地。我们这里需要的是能提高学生学习成绩的地方，不是换吃等死的地方。包括校长，你干得好，我肯定提拔你。你干的不好，你赶紧把这个位置给我让出来……”

“众所周知，当下的唐城正处在历史性的变革之中。唐城想要重新崛起，再创辉煌，那绝不是高楼大厦堆出来的，GDP也不是衡量的唯一指标。如果说经济指数是硬实力，那么我们还需要相应的更多的软实力。其中就包括教育。经济再发达，如果教育水平不行，那也不是一个真正好的城市。至少不是我想要的城市。所以，唐城的发展与工作在各行各业的唐城老百姓息息相关，只有大家齐心协力，把自己的工作干好了，唐城才能够真正的崛起，真正的成为一个好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