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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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这日下午时分傅公馆的茶室内,有一瞬间的静谧一闪而过。

这份静谧来源于曹岩那越来越高涨的声响。

大抵是身为傅君辞的左膀右臂,这些年做出了不少成绩。

而傅君辞本就是一个亲贤臣的人,是以你这日,曹岩的话有了那么几分漂浮。

傅君辞是个做事业的人不假。

可一个做事业的人并不见得在任何地方都有一颗仁慈之心。

本是闹哄哄吵吵闹闹的茶室瞬间安静。

众人在曹岩简短的话语中扑捉到苏副总,娶妻之类的字眼。

拼凑起来难免想到了华众那个未掌实权的苏副总,细细思忖自家老板对人家的态度,心中有些隐隐的猜想,可这猜想,他们尚且不敢求证。

若苏副总真成了自己老板娘,那就刺激了。

不不不、不能用刺激这二字来言语,太单调了。

若是苏家慕晚跟傅氏君辞成了一路人,这c市只怕是得荡一荡。

这群人,在心里安慰自己,给自己做心里件数。

反观自家老板,夹着烟,站在曹岩跟前,微微眯着眼望着他。

不言不语,似是在思忖什么。

良久,抬手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之际,这人清冷的嗓音如同这冬日里的清泉,清脆,但也冻人心弦:“曹副总为主心切,是好事。”

他先是夸了这么一句,而后指尖香烟缓缓落下来,隔空点了烟灰,在道:“前朝后院,自古是两个地方,曹副总的手,当真是长。”

话语落地,茶室陷入静谧之中。

徐放本是想打个圆场的,此时,不敢了。

自家老板显然是怒了,且这怒火,是因曹岩说了苏慕晚几句。

望着傅君辞,见人抬起手,往唇边送了口烟,缓缓吐着烟雾,再度冷飕飕开腔:“自古君便是君,臣便是臣,君再不好,那也是君。”

这话无疑是在赤裸裸的敲打曹岩,告诉他逾越了,多管闲事了。

及其直白的告诉他,即便苏慕晚再不好,那也是主子,你是臣。

有些人,即便是坐着也比你站着高。

中华文化上下五千年,自古以来千秋万代,皇帝的妃子即便被打入冷宫,那也是妃子,且不说这人还是皇后。

曹岩是个聪明人,一路跟着傅君辞攀爬,成为傅君辞的左膀右臂,为他冲锋陷阵,若说没有点脑子,没有点智商,那是假的。

只是这世上有些人,站的位置高了,难免会忘记自己的出身,也会忘记自己所处的位置。

他以为傅君辞亲贤臣远小人,以为自己跟着傅君辞一路征战四方,一步步的坐上现如今的位置,以为自己跟傅君辞多喝了几次酒,多吃了几次饭,便能站在朋友的角度去评论他的婚姻。

他忘了不管傅君辞待他如何,他仍然是个臣,而傅君辞是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不许旁人质疑。

良久,茶室里的空气逐渐稀薄,鼻息之间只剩下傅君辞指尖的香烟味。

“我许曹副总高位,是为了让曹副总来来替我指点人生的吗?”男人话语沉沉开腔,带着森冷寒意。

曹岩此时,心头已经是颤的不行了。

他未曾想到自己一番失控的言论会引发这么一系列的问题。

他实话实说,换来的却是傅君辞的敲打。

曹岩今日,错就错在,不该当着傅君辞的面提及苏慕晚的不好,前面几句规劝的话语落地,傅君辞尚无什么感觉,尚且还能同他开玩笑。

还能笑问他:那谁合适?

可偏偏最后那番言语。

曹岩话语间,就差直接将不守妇道这四个字按在苏慕晚的脑门上了。

是以,傅君辞才会有后面那番话语出来。

他傅君辞的老婆守不守妇道,不关别人的事情。

即便是不守妇道,也轮不到他们这些人来说。

曹岩今日实在是太过狂妄,狂妄的傅君辞此时面无半分好色。

男人望着他,一字一句开口:“君华董事长的位置,我让给你来坐?”

呼啦,本是坐在沙发上的众人齐刷刷起身。

印象中,傅君辞鲜少有这般发火的时候,即便是有怒火也是对外不对内。

如同今日这般把利刃指向自家人还是头一次。

且这头一次,还是因为苏慕晚。

众人皆知,曹岩触了龙威了。

“傅董息怒,”曹岩身后,徐放带头言语了如此一句。

“傅董喜怒。”

随即,本是坐在沙发上的一众副总齐刷刷的跟着言语。

企图将曹岩解救出来。

“我傅君辞娶回家的女人,容不得旁人说三道四,”不好,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不是旁人可以言语的。

更何况还有人在他的面前指桑骂槐的说他老婆不守妇道,不能忍。

即便是不三不四,那也只能自己说。

小泼妇只能他来欺负,别人说一下都不行。

临了,傅君辞视线沉沉望了眼曹岩,而后,目光落在徐放身上,冷声开腔:“晚上约尚嘉老总吃饭。”

“鲁樊安排。”

鲁樊,与曹岩属于同一个部门,不同的是,鲁樊是下属,曹岩是上司。

往常这种饭局,傅君辞只会带一线老总出门,如今日这般,尚且还是头一次。

众人心中暗暗猜测,曹岩、怕是要失宠了。

这君华第一副总的位置,怕是要坐不稳了。

话语落地,本是要进来的傅君辞,转身又离开了茶水间。

傅君辞离开,茶室陷入了沉默。

徐放抬手狠狠抹了把脸,望着曹岩,一口气在嗓子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他视线缓缓扫了眼站在茶水间的众人,叹息了声,重重开腔:“傅董注重隐私,也不喜旁人过多言语,各位切忌。”

一句话,点明了所有。

这日午后,阳光正好。

苏慕晚与季言庭约在了一家私人茶室,二人坐在玻璃窗旁,眼前陶壶正在烧着水。

二人对面而坐,静看对方。

不言不语中,打量之意在空中缓缓攀升而起。

服务生进来,温了茶杯,做完一系列琐细的工作直至转身出去,都未听闻这二人开口言语过。

临退出去前,还不忘多瞧了眼这二人。

回来太晚了,今日份少更、

第一百四十二章:订过婚

苏慕晚不是个急于求成的人。

从收拾苏家便能看出一二分。

她能静下心与苏家众人周旋,去铺路,去撒网,去步步为营,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此时,包厢内冒着袅袅茶香。

季言庭这日一改往日的正经装扮,一件黑灰色毛衣搭着一件卡其色大衣,整个人少了份商场精英的气质,多了份时尚。

进了包厢,脱去大衣,只留一件毛衣在,如此看去,竟然莫名的也有几分邻家大哥哥的气质。

沁人心脾的茶香从鼻息间飘散开来,淡淡的清香颇为醒脑。

苏慕晚坐在对面,望着季言庭,眼神直白又干净。

挺拔的背脊五行中透露出了个人家教。

季言庭同样靠坐在对面,与苏慕晚的挺拔不同,这人多了份闲散之气,双腿交叠在在一起,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落在桌面上。

中华文化上下五千年,饭桌上有饭桌上的讲究,茶桌上有茶桌上的讲究,旁的不多,各种暗藏的隐形文化就能出个几本书了。

这日,苏慕晚坐在主位,而季言庭坐在客位。

自古有言,客随主便。

这个“便”是如何便,还有待考究。

茶桌上,陶壶里的水逐渐翻滚,呼啦啦的声响颇具有象征性。

苏慕晚落在膝盖上的指尖随着水声缓缓的起起落落。

古人有言,开水不响,响水不开。

陶壶越是翻滚,这二人,越是淡定。

一方茶室,暗自交锋。

如此情况之下,谁先开口,谁先妥协。

苏慕晚这人,与旁人不同,你若说她性子急躁,脾气不好,但更多时候,她是个及其在沉得住气的人。

她的急躁与脾气不好,或许只是针对傅君辞罢了。

屋外,进来伊始,阳光本是落在苏慕晚身上。

而后,随着时间的缓缓推移,落到了季言庭身上。

冬日的下午,天黑的及早。

冬至之后,夜长昼短。

下午时光,恍惚而过。

片刻,水壶的喧嚣声缓缓停下,苏慕晚伸手,拿起一旁放着的湿毛巾落在壶把上,将烧开的陶壶提起来,另一只手掀开茶盏的盖子,随即,将开水注进去。

茶叶在青花瓷的茶盏里翻滚开来。

卷缩的茶叶遇到开水缓缓的舒展开。

随即,她伸手,将陶壶又缓缓的放在炉子里。

冬日的午后,在温暖的茶室里煮一壶茶,颇有一番风味。

这二人,各有所求。

是以这日,都丢弃了那身豪门世家惯有的虚假客套。

苏慕晚的茶未能进季言庭的杯子,而季言庭的茶,也未能进苏慕晚的杯子。

哗啦啦的水声在度响起。

季言庭提着茶壶往杯子里倒水。

这人随着水声缓缓开腔:“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我与苏小姐不同之处是将酒换成茶。”

苏慕晚伸手,低头拿着茶盖缓缓的拨着茶盏中的茶叶。

司机季言庭的话,唇边笑意深了又深。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在这样一个暮色苍茫的空闲时刻,邀请好友来喝一杯。

她与季言庭是好友吗?

用白居易的这首诗来形容此刻的环境,倒也勉勉强强能对上。

可若是要形容二人之间的关系,尚且还差许多。

“我不是刘十九,季先生也不是白居易,你我二人,没有那种浓厚的可以煮酒论情的情谊。”

也不是可以在暮色时分大雪纷飞的日子一起喝酒的人。

酒色虽流香,但她们二人情谊未至。

季言庭听闻苏慕晚这淡淡的点评话语,似也不恼火,笑了笑:“垓下之战,楚汉相争,众人都言汉高祖刘邦和西楚霸王项羽是敌人,可项羽乌江自刎之后,刘邦却对着他的尸体嚎啕大哭。”

季言庭抬眸望向苏慕晚,望着她,在道:“我与苏小姐不是刘十九和白居易,但希望,也不要成了下一个刘邦和项羽。”

敌人也许早已成了朋友。

只是、不知晓罢了。

免得往后,留下终身遗憾。

苏慕晚望着季言庭,薄唇微微上扬,她知晓,季言庭是个有手段有智谋的人,是以今日对他的这番言语并不惊愕。

但若论想与和刘邦,若一定要论相爱相杀,她宁愿去和傅君辞那个狗男人凑一对,也不季言庭有半分纠缠。

你若一定要问所由,肤浅些来说:傅君辞有颜有钱。

从深层次来说,这个男人不在乎脸面与仁义道德,她无须顾忌其他。

而季言庭,能为了家族找她合作,就证明,这个男人,要背负的太多。

如她这般人,找个背负太多的,实在是处处受限制。

何苦为难自己?

她伸手,端起茶盏,浅酌了口新茶。

随即,不急不缓的将手中的茶盏搁在茶托上。

“无论是彭城之战,还是雎水之战,断没有不下战书的道理,季先生私自拉开了帷幕,让一群局外人在台上又唱又跳,可曾问过我这个女主角的意见?”

她冷冷淡淡开腔,嗓音硬邦邦的,带着几分寒凉之意。

不大不小的嗓音中带着些许嘲讽之意。

“苏小姐也知晓,我只是拉开了帷幕而已,并未做出其他冒犯的举动,其身正;不令而行这样的事情,并不适合c市这个圈子。”

季言庭这番话的言外之意是:孔子有言,其身正,不令而行,我自身端正,也做出了表率,身而为人,我只能要求我自己的举止端正。不去做什么冒犯苏小姐的事,别人,我管不了。

这番话,何其可笑,苏慕晚之间落在茶桌上缓缓往下按了按,本是挺直的背脊缓缓往后靠了靠,望着季言庭开口:“季先生的这番言论,跟强盗没什么区别,你放火烧了人家的房子,警察抓到你,你却说,你只是擦了根火柴,让火烧这么大的不是你。”

苏慕晚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女强盗,能言善辩,歪门邪道的话儿一套又一套的,可见了季言庭,才知晓,这人比自己更甚一筹。

“季先生大抵是没听过一句话。”

“苏小姐指教。”

“沉默既是帮凶,季先生的言行举止在我这里看来跟帮凶无何区别。”

她们之间,早在昨夜之前。

一个是正人君子,一个是豪门淑女。

谁也没有将自己粗糙的一面露出来。

可昨日之后,苏慕晚觉得有被冒犯道、。

那突如其来的求婚跟拿着把刀落在她脖子上逼她就范没什么区别。

得亏酒塔倒了救了她一命。

不然,此时此刻,她不是背上逃婚的罪名。

便是背上不孝的罪名。

“让苏小姐这般想,是季某做人失败,”季言庭及其大方的将错误揽到自己身上,但是真心的吗?

他反问苏慕晚:“不知苏小姐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季先生指教,”她尚且还算客气、

季言庭望着她,温温开口:“未曾否认便是认可。”

今日满天飞的绯闻闹出来时,苏慕晚身为当事人未曾做出并补救措施,在他这里而言,便是认同之意。

苏慕晚似是没想到他会用这句话来怼她,本是面无表情的脸面上爬上了层层的寒霜。

“苏小姐与苏家的关系并没那么好,你大可有理由做出合理的解释将一切过错推到我身上来,但你没有,所以季某猜想,苏小姐与我不算敌人,”

季言庭的一番话,有理有据。

她跟苏临关系几近脑闹,与杨珊的关系更甚是不用说。

至于苏老爷子,将她从首都拉回c市,过去数月,却不放权。

对外,说是培养。

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苏慕晚对于老爷子的态度,早已不如当初热络。

更甚的是,冷冷淡淡的,带着几分随便之意。

苏慕晚如何想的?

她确实有几分放任之意。

她的内心及其肮脏,老爷子不是想要季家的权吗?

她将他想要的东西都握在手中会如何?

比起傅君辞提议的气死他,她更想的是如何一点点的将他送进地狱。

“季先生想如何?”她背脊缓缓贴在椅背上,低沉开口,漆黑的眸子落在他身上。

季言庭伸手提起桌面上陶壶给自己续了杯茶,望着苏慕晚,用平静、缓慢的语气道:“苏小姐助我季家上位,我助苏总夺得华众。”

话语落地,一声嗤笑声响起:“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季先生要上位。”

言下之意,我凭什么相信你的片面之词。

你季言庭在季家说出的话又有几斤几两重?

要谈,也不是由你来跟我谈。

“这也是家父的意思,”季言庭大抵是猜到了苏慕晚会不屑,会冷嘲,所以并没有任何不悦,反倒是沉沉开腔。

季老爷子与苏老爷子或许有多年的情谊在。

但季亥此人,要的是高位,不在乎什么情谊可言。

一个上位者,若没有几分釜底抽薪的本事,只怕是白混了。

这日清晨,季亥将季言庭喊进书房,道出了如此一番话:“苏家慕晚与苏老爷子看来关系并不和睦,苏慕晚并不见得会如了老爷子的意,苏家这一步,怕是凶险。”

“父亲有何打算?”季言庭问。

季亥沉默了片刻,才道:“不管苏家将来落在谁手上,我们的目的都不会改变,你去探探苏慕晚。”

是以这日,此有了季言庭的那通电话。

“让你来出卖婚姻?”苏慕晚笑了,果然,这世上所有的豪门世家都一个样。

“取决于苏小姐。”

“说说看,”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季言庭说下去。

“苏小姐想结婚便结婚,苏小姐若不想,对外我们宣称已经订婚,二月大选一过,我们分手,分手的主动权在苏小姐手里。”

到那时候,说是性格不合也好,说是出轨也罢,季言庭不得有任何异议。

苏慕晚闻言,点了点头,听起来一切的主动权都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