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莫挨老子
这夜,苏慕晚处于半醉半清醒阶段。
到底是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跟傅君辞斗不见得能斗的过人家,索性,转个弯儿。
不跟他斗智斗勇。
车子一路往傅公馆而去,这日的酒局结束尚早,恰逢晚高峰,一路上走走停停,靠在后座的人本就是醉了半分,如此下去,定是要弄脏车子的。
她伸手拍了拍傅君辞,后者侧眸望来,见她面色不佳,脸色沉了沉:“想吐?”
苏慕晚点了点头。
傅君辞冷飕飕的瞅着人家,没有温情话语,只有恐吓:“吐吧!脏了你来洗。”
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气结,但又深知自己此时不是傅君辞的对手,硬生生的将这股子气给忍下去了。
罢了罢了,好女不跟男斗。
人怎能跟禽兽一般见识呢?
傅君辞这日,在离傅公馆尚有些距离的路口接到了萧言礼电话,那侧、许是在开车,隔着外放在数落傅君辞的罪行。
什么罪行?
除了今日在酒桌上灌人家,他还能有什么罪行?
这方,萧言礼也算是苦口婆心了:“你跟苏家慕晚有恩有怨,那也是你们私底下的,何必拿到酒桌上去说?你看看你今日将人家灌成什么样儿了?往后如何在苏老跟前做人?”
傅君辞听着萧言礼的叨叨声,及其不屑开腔:“我为何要在苏老跟前做人?”
不待萧言礼回答,他在道:“就今日这个场子,苏临都进不去,苏慕晚却进去了,你当大家都是傻子?”
当大家都没脑子?
今儿苏慕晚要是不整出点毛病来,酒局一过谁会记得她?
好歹苏老爷子还活着,大家会忌惮那么一两分,不做出点样子出来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能进c市财富榜前二十的人,都是傻子不成?
傅君辞心情,极差。
这极差的心情不是来自于别人,而是来自于苏慕晚。
侧眸拿着手机见人依旧靠在座位上,他郁结之气更甚是明显,忍了忍,没忍住,于是、伸出脚拨了拨苏慕晚的小腿,后者不耐烦的移了移。
他再动。
她再移。
直至膝盖碰到了车门,无处可逃了,凶狠的睁开眼睛龇牙咧嘴的朝着傅君辞吼了句:“莫挨老子。”
呲-------
刹车声猛然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随之而来的是罗毕一个劲儿的道歉声。
前车突然踩刹车,他反应不及时是其一。
其二是苏慕晚的那声咆哮声。
实在是太过凶狠。
莫说这c市的世家小姐了,就连着傅公馆的佣人都不会说这般粗俗的话语。
可见罗毕今日听见这番话有多震惊。
他觉得自家先生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可怜。
怎么看都是想不开。
娶谁不好娶个小泼妇。
“会不会开车?”傅君辞指责的话语尚未开腔,苏慕晚冷声开了口。
大抵是实在是不舒服,罗毕这一脚刹车下来,她觉得自己的心都飞到嗓子眼儿了。
近乎要奔涌而出。
“对不起太太,”罗毕适时开口道勤,可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夜,归傅公馆,佣人都敲的出来今日归家的主人们心情不佳,尤其是自家太太,那满面阴沉近乎滴出水儿来。
跨大步甩了自家先生上楼,连着兰英的招呼都未曾回应。
反倒是傅君辞站在客厅,慢条斯理的脱下身上外套交给兰英,嘱咐道:“弄点醒酒的。”
是才,自家太太从眼前过,兰英便问道了浓厚的酒味,只是主人家未言语,她不敢问。
二楼主卧室内,苏慕晚拿了睡衣进卫生间,归家洗澡便想睡觉的日子不多。
今日是头一次。
这头一次的极大部分都是在醉酒的影响下。
苏慕晚将从卫生间出来,便见兰英端着醒酒汤站在门口,见她出来话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太太,先生让熬得醒酒汤。”
苏慕晚穿着睡衣出来,素白的面庞上是姣好的容颜,苏慕晚,是美的,只是那种美,带着英气,与现下众人喜欢的骨感美亦或是羸弱美有所不同。
这股子不同上又夹杂了些许气质。
“您早些休息,”兰英待她饮完醒酒汤准备出退出去。
却被苏慕晚开口唤住,只听她道:“把白猫抱上来。”
闻言,兰英面色稍有些为难,瞧着苏慕晚道:“先生素来不许猫进卧室。”
“那为何上次进了客房?”她反问,不解的话语中带着点点强势。
兰英一哽,想过说客房不是主卧,但到底是没言语出来。
自家太太的面子,不能不给。
但自家先生定下的规矩,也不能不从。
于是,她端着托盘转身离开时,去了趟书房,将其事告知自家先生。
后者闻言,眉头紧了紧。
正在低头看文件的人从电脑跟前抬起头,似是有些没听清,问道:“要什么?”
“猫,”兰英答。
“你去忙,”这人说着,伸手摘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跨步往卧室而而去。
走近,便见她窝在床上,一副酒醉之后的难受模样。
饮酒过量,怎能不难受?
这日的傅君辞,良心又回了笼,坐在床沿,大掌钻进被窝里落在苏慕晚肚自上,惊得后者一个激灵,睡意全无。
还不待这人发作,傅君辞便及其识相的起身,望卫生间而去。
本是想替苏慕晚柔柔胃,不曾想手太凉,本意是好的,但行了坏事。
在出来,被热水泡的红彤彤的手伸进了被窝里,揉着她的胃,微低着身子柔声发问:“难受?”
而后者,缩在被子里呜咽了声,瞧着可怜兮兮的。
“想干掉华众,没点酒量可不行,”中国的酒桌文化是及其可怕的,有多少人死在了酒桌上?
而苏慕晚今晚,你若说她能喝,还差。
你脱说她不能喝,她又胜过某些人。
“喝得跨吗?”她问,话语间带着些许小孩子气。
傅君辞闻言,笑了笑:“你若厉害,也不是不行。”
多少人的天下是在酒桌上打下来的?
真有本事,喝跨一个企业也不是不行。
“那要是喝不垮呢?”
“没本事。”
晚上见
第一百五十张:你猜啊!
这夜的傅君辞是温柔的,虽说酒桌上被苏慕晚气个半死,但归了傅公馆见人难受,到底还是有几分不舍。
尤其是这人还哼哼唧唧的;跟只被欺负了的小奶猫似的。
一个感情丰富的女孩子,是不会封闭自己的,傅君辞的温情能让她缓解半分难受,那这温情她为何不要?
平安夜这日,过的跌宕起伏。
次日,圣诞节伊始,她进办公室,便见办公桌上摆着诺大的红色玫瑰,本是推门开进去的人步伐顿住了。
清明的眸子落在办公桌正中间的红色玫瑰上。
于是,她调转步伐去了秘书办,伸手敲了敲门,望着里面的人问道:“花是谁送的?”
“没说,”秘书办的人答。
“来路不明的东西就往我办公室送?”清冷的嗓音在门口炸开。
让一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望着苏慕晚,言语也不是,不言语也不是。
见他们如此,心里就有一股子邪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拿去丢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往办公室而去。
将将抬步,电话响起,拿起,见上头熟悉的号码,苏慕晚抿了抿唇,眉眼中的不悦之意流淌出来。
“圣诞节快乐,苏小姐,”那侧,季言庭淡淡的话语从传出来。
苏慕晚步伐一顿,悠悠视线落在办公室的玫瑰花上,心下了然。
“季先生很浪漫,”这话,略微带着些许讽刺,可季言庭跟没听见似的。
浅笑开口:“做给媒体看的,苏小姐若是要扔,记得晚点。”
季言庭的聪明之处就在于,与苏慕晚说是合作关系,那便是合作关系,绝对不逾越。
就连今日这捧花都是送给媒体看的。
“季先生有心了。”
“应该的,有所求嘛!”
那侧,c市某家律所内,季言庭一身正装站在窗边,手间端着一杯咖啡,正冒着袅袅香气,眼前,是整个城市景象,耳畔,是女子的清冷之声。
季言庭其人,在c市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青年才俊。
只是比起傅君辞这样的大财阀稍有些逊色罢了,但奈何,人家有个好爹好爷爷,走的是世家公子范儿。
“季先生应该再大方些,”苏慕晚走进办公室,修长的指尖落在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上,缓缓的搓了搓。
而后,指尖微动,花瓣随之而下。
松开指尖,一抹猩红在呈现在眼前。
“下午我空闲,季先生来喝个下午茶?”虽是一句询问句。
可苏慕晚的语调中可半分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那轻飘飘的语气,明显是在告知。
“明白,”那侧,男人端起拿铁轻啄了口,笑意悠悠道。
弯弯的眉眼细看之下竟然带着些许宠溺之意。
“季先生可不能光人来,”她伸手,扯出纸巾擦了擦指尖的鲜红。
话语淡淡,带着几分浅笑之意。
“苏小姐安心。”
安心?
安心这二字苏慕晚好似听过太多。
成年人的每一次出手,那次是安心的?
富贵险中求,安心?
安不了。
若真能安心,她便不是苏慕晚了。
“谁送的?”这日,付婧将近办公室便见苏慕晚桌面上那大捧的玫瑰花,扎眼的红一时之间让她稍有些未曾反应过来。
苏慕晚伸手,将桌面上的纸巾捻起来丢进垃圾桶里,薄唇轻启:“季言庭。”
呵-----一声浅笑从付婧口中传出来,随即道:“你别说,季言庭比傅君辞识相。”
傅君辞?
那个狗男人是不识相。
可他也不屑做这些是吗?他瞧不起这些。
“识相有什么用?”这声淡淡的询问叫付婧心头一紧,望着她,有半秒的静默。
站在原地思忖了许久之后,才淡淡的,悠悠开口:“首都那边传来消息,说--------。”
付婧欲言又止,明显是有些话语不太适合在此时说出口,望着苏慕晚的神情稍有些局促不安。
“说什么?”
“贺希孟受伤了,上头那边这几日可能会下来探望,贺家人希望你能去看看。”
“。。。。。。。。。。。”付婧话语落地,回应她的是无限沉默。
苏慕晚望着她的目光带着些许冷厉的杀意,清明的眉眼中冒着点点冰渣子,比屋外的三九严冬还冻人。
“我是转场女王吗?应付完傅君辞跟季言庭还要去管贺希孟?”
幽深且带着怒火的话语出来,让付婧微微低了低眸,不敢直视苏慕晚。
按理说,贺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但此番,能让她这般偶做,不是没理由的,亦或是,有所求。
苏慕晚一番怒火发泄出来,沉默了片刻,而后,许是意识到自己脾气坏了些,稳了稳情绪:“贺家人让你来说的?”
付婧点了点头。
啪嗒,苏慕晚伸手将手中签字笔扔在桌面上。
思及贺希孟,抿了抿唇,脑海中出现那人的身影,沉稳的气质,英气的容颜,伟岸的肩膀给人无限安全感。
可这般一个人中龙凤,她们注定无缘。
贺希孟是贺希孟。
贺家是贺家。
“伤的如何?”她问,话语间隐着半分关心。
“伤着腿了,可能要养段时日,”付婧如实回答。
她不清楚苏慕晚与贺希孟之间为何会解除婚约,既然已经解除了本不该在叨扰对方,可妾无意,郎有情。
这段关系,不知是断了还是没断。
苏慕晚的这声关心或许与爱情无关,只是来自相熟人的一句问候而已。
“你--------,”付婧本想说,若是不想去就不去罢了。
可这话尚未出口,苏慕晚桌面上手机响起,她看了眼,伸手接起,一句外公流淌出来。
那侧,老人家浑厚的嗓音响起,全然听不出来年近八十。
“最近忙吗?”
“还算好,”她答,话语温软,乖乖巧巧的,与宋蓉通电话时有那么几分相像。
“外公求你件事儿?”老爷子在那侧,身旁坐着儿媳,望着她的视线稍稍有些紧张。
“外公严重了,您直说。”
尽管此时,她知晓老爷子这通电话是为了贺家来的,也未曾点名。
有些事情,先知晓并不见得是好的。
“你跟贺家希孟虽说婚约解除了,如今嫁娶随意,但碍着两家利益尚未公之于众,昨日贺家小子因公受伤,你母亲与舅舅的科研成果正值高峰,正需要高调之时,外公希望你能放下繁忙之事抽空回来一趟。”
话语落地,苏慕晚静默了,拿着手机的手微微出了些许湿汗。
老爷子的话说的明白,需要高调。
那就是需要在媒体面前露面,万一媒体将c市这边新闻闹过去了,只怕是忙没帮上,还惹了一身骚。
回应老爷子的是苏慕晚的静默。
老爷子见此,伸手,将手中茶盏伸出去,坐在对面的儿媳妇伸手将过,老爷子清了清嗓子:“不止为贺家,也为了宋家,这本是一件互利互惠双赢的事件。”
“我不想见到媒体,”她开口。
而后许是怕老爷子不重视,在道:“这点不能商量。”
那侧,回应他的是老爷子的沉默。
不见媒体,有点不切实际。
但事在人为,万事总有两全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