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季言琛从自己身上推开,虽然不太明显,但是她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酒味。
只是因为雨水,冲淡不少。
可是这本身就不正常。
季言琛不可能把自己弄成这样的狼狈模样。
他最爱干净了。
夏宁宁这下也不管其它,将季言琛扶在沙发上坐下。
她想去给季言琛拿毛巾,然而季言琛却抓着她的手不放。
夏宁宁跟一个酒鬼也没法讲道理,她只能安慰他:“我拿了毛巾就回来,你身上都被打湿了,不太干净。”
果然。
听到不干净三个字,季言琛的手立马就松开了。
留在身体里的本能,还是让他知道,自己还有洁癖。
夏宁宁拿了毛巾,又给他接了一杯温热水过来。
刚把杯子放下,就听见季言琛的一声:“姐姐。”
青年人的嗓音,带着低沉温雅,还有些许醉意。
和平时的冷漠完全不一样。
夏宁宁的手都是一顿,差点把杯子打翻。
外面狂风暴雨,却好像都比不过此刻季言琛眸子里的温和。
他本来就好看,但平时总是生人勿近般的冷漠。
像是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
然而现在却整个人都格外柔软。
夏宁宁的睫毛颤了颤,她将毛巾递给季言琛:“你先自己擦一下。”
季言琛没有接,仍旧望着她。
黑瞳深邃,却让夏宁宁产生了错觉似的,看出来一点委屈。
她抿抿唇,走到他身旁,替他擦头发。
夏宁宁没看到的地方,季言琛垂下睫毛,挡住眼底思绪,唇角微抿。
等到季言琛的头发被擦干,夏宁宁又让他去洗了澡。
可她这里没有季言琛能换洗的衣物,他索性赤裸着上身出来。
夏宁宁下意识的别开脸。
季言琛现在是个醉鬼,但是——
宽肩窄腰,覆盖着薄肌的胸膛上,还在往下滴着水。
顺着流淌到劲瘦的腰腹上。
他把头发也洗了,垂落的黑发上,在往下落水。
夏宁宁侧开脸,但是耳朵尖是明显的粉红色。
可是她再怎么想躲,这房子就这么大一点。
而且也只有一张床。
夏宁宁小声开口,“我今晚睡客厅。”
然而——
季言琛直接搂住她的腰,嗓音缓沉:“不准。”
夏宁宁被季言琛抱到床上的时候,外面的雨势又大了很多。
她没了睡意,被季言琛禁锢在怀里。
仿佛能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一般。
季言琛的脸埋在她的长发里,沉溺在属于自己的平静之中。
他低声道:“睡吧。”
可能是因为外面的白噪音太过催眠。
夏宁宁慢慢有了睡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受到夏宁宁平稳的呼吸以后,季言琛才抬起脸来。
他垂下纤长的睫毛,目光落在夏宁宁熟睡的脸上。
他不知道她刚刚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
夏宁宁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天亮。
她昨晚竟然睡得格外安稳。
屋内有早饭的香气。
季言琛的声音突然响起:“订了早餐,洗漱以后就可以吃,一会我送你上班。”
夏宁宁一顿,忽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心问:“你昨晚开车过来的?”
季言琛沉默。
夏宁宁说:“不可以酒驾。”
“……嗯,我知道。”
季言琛最终还是把夏宁宁送去了华韵。
夏宁宁下车的瞬间,季言琛才开口:“付寒这几天,闹了三次自杀,她……”
夏宁宁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语气平缓:“我知道,你要继续照顾她。”
季言琛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无意识敲击了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宁宁。
“很多事情我不能和你说,但是你等我处理好。”
夏宁宁又想起季言琛说的,等她回津北以后,有话要和她说。
她其实想问的,但又觉得自己刻意提起不太好。
正好有人给季言琛打电话。
夏宁宁干脆就直接进了公司。
只是季言琛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面色一沉,当即回了医院。
乔东海又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