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传,那是《漱玉堂文集》的原稿。
看着许清瑶又在那里读夜凭的诗句。
姜怜月挑眉,看来夜玄机真的很喜欢许清瑶这个学生。
也是,男人如今是先生,许清瑶有玉净花明的美貌,又有才情,师生关系的两人日渐相处,不生出感情才怪。
姜怜月于是雇了个在文广堂里的打杂。
每日给他些银子,叫他时时关注许清瑶。
在京城里她也雇了人,监视着许清瑶出府的一举一动。
就在她思考着许清瑶的事情时。
面前却出现了一个身影。
抬头一看,姜怜月微出神。
是她的二表哥夜易书。
少年着一身靛青金线袍子,俊朗的五官成熟锋利了许多,也学习如何敛着心境,透露不出一丝。
长袍底下的身姿,似乎清瘦了。
姜怜月有点惊讶。
没有想到他还会来找她说话。
自从上次荷包误会的事情后,少年便一夜之间成长了,变得沉默寡言。
竟像他的堂哥夜凭有些相似。
更让姜怜月觉得奇怪的是。
偶尔对视上夜易书偏长的眸,她便会觉得他看她的目光时隐隐带着一抹忧伤。
里头的复杂情绪,就算她这个经过诸多人事的灵魂都窥探不出。
在她当表姑娘的时候,二表哥待她是极好的。
她前世,初入夜府时她本来有意这位待她温柔的二表哥。
在踩高捧低的夜府里,她只在二表哥身上感受到温暖。
可惜,后来她遇到了沈景钰,还有慕容深。
于是她头也不回地奔向了更好的选择。
前世的二表哥因为她而郁郁寡欢了一阵。
她伤害了这位如玉温和的少年。
而这辈子舅母逼迫她验身,这让她与二表哥之间产生了一道天渊悬隔。
眼前的少年是风神如玉的陌上公子,有着世家嫡子的才气,却无骄奢之风。
如果夜氏没出了一个夜凭,就算夜家以后由他一个人撑起门楣也绝不会逊色。
可惜了。
世间只能有一个夜郎。
姜怜月想了想,便缓和了语气:“二表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夜易书从兜里掏出了一本册子。
玉白的手将其放在了她的书案上。
“你上次考校名次倒数,夫子们都对你极为不满。怕你又跟不上夫子们的进度,我便整理了这本笔记,如果表妹不嫌弃的话,便收下吧。”
夜易书长长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道阴影。
“表妹还是少跟沈小侯爷玩在一块,若是被长兄知道了,又要责怪了。”
说完夜易书不管她接不接受,放下便离开了。
离开的背影挺拔如竹。
姜怜月眨眨眼睛,翻开了这本册子。
一翻,诧异了。
册子上全是男人工整隽秀的字迹,有各门课的注解,密密麻麻的,一看便极用心,眼前仿佛能望见夜晚少年在灯下写注解的一幕。
姜怜月想了想,便将它收好。
毕竟夜易书现在看起来不像是对她怀有爱意的样子,相反似乎是种更复杂的感情,她暂且看不透。
那便先收下吧。
这时,门外来了个探头探脑的小厮。
说是找的姜怜月。
听到找的人是自己,姜怜月走去一看。
小厮见到她,便道:“姜小姐,七皇子还在老地方等你呢。”
姜怜月这才想起来已经好久没见到慕容深了。
她又突然想到,上回本来是在教慕容深写字,结果沈景钰突然过来把她拉走。
她对少年说她很快回来。
可是看完小马,再遇到了将军府的姜知鸢之后,她当天就把亭子里的少年给抛之脑后。
她那天竟然把慕容深给忘了!
一想到自己那天让慕容深在亭子里等那么久。
姜怜月眼皮就凸凸地跳。
她道:“快带我过去找他。”
刚进来的沈景钰就见到了夜二公子站在少女身边的这一幕,看着他们俩眉来眼去,沈景钰后槽牙都要碎了。
见她身影走远,视奸她的沈景钰便踢了下旁边的人。
“去,把夜易书适才给她的东西给本世子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