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皇子这么多,慕容昀太温和太过仁慈,她仿佛早早地便预见了慕容昀的结局。
慕容昀保不住这个储君位置。
正因如此,她才觉得悲凉。
早晨第二节课,便是夜先生教的。
夜凭进来后扫视了一眼,姜怜月总觉得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停在了自己的身上。
夜凭今日精讲的《孟子》。
夜易书清早让墨影将纸交给了表妹,可他还是不放心她午后的考校,怕她被周子期他们欺负。
课上,他频频转头看向角落里的表妹。
这一幕便被夜易墨发现了,气得她捏紧毛笔。
姜怜月这个狐媚子!
早知道的话,当时母亲就不应该让她住在夜府里。
姜怜月的身影被同窗挡住,看不清神情,也不知她会不会担心。
夜易书还欲再看时,这时却发现有道冰冷的目光冲自己扫了过来。
夜易书敏感地看向夜凭。
而男人这时则垂下了鸦羽,玄袍衬得他霜寒清静,堂哥正单手持着《孟子》讲着书。
夜易书抿唇。
莫非是他感觉错了?
夜易书心里起了疑心,于是课上便格外留意着在最前方的男人。
但夜凭的眸里没有一丝波澜,春风化雨地讲着语录。
夜易书这才放心。
因她要跟周子期赌注,姜怜月也在忌惮着夜凭,怕他真的插手此事。
好在这节课结束,那道玄色身影便离开了学堂。
姜怜月这下便静心地看书。
只是没想到夜凭一走,甲班里的女学子们都在讨论着这位夜先生。
都在说着夜家老夫人要给男人选妻子的事情。
这事让她们心花怒放的。
文广堂十个姑娘里就有七个对夜凭虎视眈眈的。
夜凭是眼下京城里最金玉满堂的世家子,前程似锦,又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各家的千金做梦都想当他的夫人。
好在她们都被夜凭的婚事给吸引,谁都没过来打扰姜怜月。
一眨眼,便到了下午的考校。
这回考的经义,监考夫子是蒋怀恩和曾任太傅的卫夫子。
卷子一发,姜怜月扫了几眼,便胸有成竹。
她勾唇,周家在花雨街的祖宅,她便收下了。
周子期转过头,见那边的姜怜月拿着卷子便在那看着发呆,似乎是被难度给吓傻了。
他松了一口气,又恶劣地冷笑。
等着吧!他定要好好的羞辱姜怜月。
只给半个时辰答卷。
收卷前的一刻钟,姜怜月放下了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她弯着唇,一边检查。
就在这时,身后的人用笔杆子戳了戳她的背。
姜怜月蹙眉,以为是身后的人想让她给他看一眼卷子,于是便不理。
但没曾想,见她没有回应,身后之人却没罢休,反而又连续戳了她好几下。
姜怜月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个纸团掉落在了她的脚边,碰到了她裙底下的绣花鞋。
姜怜月还没低头去看。
就在这时,便见监考的卫夫子怒目相视着她,声音尖得无比。
他拿起这个纸团。
“这是什么?!”